眼角幾不可察的抽了抽。
按照抽簽順序走到自己區域，這種測試再怎麼樣也不會危及生命，就沒顧六六在身後的嘰嘰喳喳。
六六貼了個冷屁股，癟癟嘴走向John的位置。
第一個男孩上場，一招都沒撐住就被狠狠扔在地上，裴陽皺眉。
前麵還有六人，他能觀察的時間不多，但這些小孩的水平並不能為他提供過多信息。
最久的連三招都過不了。
十分鍾不到，裴陽前麵的女孩呻吟著倒在地上，膝蓋上是血肉模糊的傷痕。
“下一個。”
裴陽走出。
比起前麵的小孩子，裴陽身高體型都不算出眾，眼睛倒是漂亮，可惜此刻都是恐懼。
這種眼神Arsen見過很多，讓人索然無味。
他轉過身，用背脊對著裴陽。
“上吧。”
裴陽眼睛眯了眯，腳腕微旋，如離弦之箭般俯衝出去，Arsen轉身，準備給這個好猜的孩子一記重拳。
到胸的身影卻在此刻突然側仰，矮身方向一轉，裴陽猛地抓起地上泥沙甩到對方臉上。
瞬間的刺痛讓Arsen睜不開眼，聽聲辨位，倏地抓住衝下頜襲來的拳，一個反握將裴陽掄了出去。
“咳，咳。”
清楚地知道對方肯定收了力，背部的衝擊仍是火辣辣的疼，裴陽覺得自己的肋骨可能都要斷了，撐地起身的下秒被對方抓到懷裏，箍在胸前的雙臂狠狠束緊。
肺腔的空氣就快要被擠壓殆盡，裴陽的臉迅速充血，艱難抬手將指甲狠狠刺入對方手臂，趁著刺痛稍微鬆力的空隙，一個仰身用盡全力將頭頂朝對方下巴撞去。
砰的一聲，自己也被巨大的撞擊力返衝導致耳朵嗡鳴，掙脫同時利用身體重量狠狠用肘踵到對方頸上。
躲過揮來的拳風躲不過旋踢，裴陽立刻交叉雙臂格擋，餘力太大腳下劃出深痕被後推幾米，手臂發麻失去知覺。
Arsen罕見地被激起怒氣，被沙塵摩擦過的眼睛裂出血絲，裴陽思緒飛快轉動，倏然掃腿挑起一地沙塵，Arsen下意識揮開，旋即被隻纖細的手臂纏上脖子，Arsen迅速反擰將胳膊卸掉，腰間卻被一雙腿緊緊勾住，同時頸間傳來冰涼觸感。
是把纖薄的蝴蝶刀。
場麵像被摁下暫停鍵，周遭的孩子們大氣都不敢出。
“陰險的小子。”
“招數下三濫就算了，說過不準用武器的吧。”
裴陽收回鋒刃，立刻被人狠狠甩到地上，疼痛致使咳嗽幾聲。
半晌才揚起精致的小臉。
“十八歲的我或許會跟你談正大光明，但我現在隻有八歲，叔叔。”
“你和我對戰，本來就不公平，不是麼。”
裴陽捂著脫臼的手，斜躺在地上撐起半身，咧開幾顆白皙的小牙齒，笑的溫溫柔柔。
Arsen愣了愣，嗤笑一聲，轉身看向那邊已經結束的John，朗聲道。
“這小子適合你，John，跟你一樣讓人惡心。”
John看過來，和狼狽的裴陽對上視線。
那雙眼睛黏膩，冰冷，像深海中的水草將人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