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字跡都能對上,內容卻完全不一樣。
有人換了他的考卷,然後按照他的筆跡撰寫了一份新的上去。
此份答卷看似精繁,內容卻空洞無題,辭藻華麗,卻未落到實處,落榜情理之中。
原主捏卷的手都在顫抖,氣憤使得他幾乎站立不穩,但他深知這裏是府衙,背後換卷之人必定有滔天權勢,此時鬧開,對自己沒有半分好處。
胡子花白,模樣精瘦的師爺對這位有所耳聞,他背脊半躬,隱晦的勸慰。
“小兒,萬般皆是命。”
回到時,思晚父親和思晚已經在家中等候,母親給原主倒了杯水,又替他擦了額上的汗,才小心地問他這次結果。
原主顧不上喝水,將查卷的結果一股腦說出。
母親和思晚十分氣憤。
“這,這,還有王法嗎!”
“娘去替你上訴,去府城,去京城。”
“萬不能叫我兒受此等不公!”
思晚附和。
“此等醃臢,淨使下等行作,就算偷去裴郎成績,偷不去裴郎才學!”
思晚父親神色凝重,右手撚上胡須。
“裴夫人,可否聽我一言。”
“何老板,你說就是。”原主母親仍是憤憤。
“此事並非如此簡單。”
思晚父親輕歎。
“裴陽可以說是老夫從小看大的,我對裴陽的看重亦是盡心盡力,若為好,我必全力支持。”
“但科考此事,老夫建議莫要再試。”
“這,這是何故?”原主母親不解,原主清楚其中緣由,緊擰著眉一言不發。
“雖然此時新皇登基,朝政混亂,但科舉考試之中的彎彎道道,也非常人所能及,背後之人非富即貴,不是我等能撼動的。”
“若一意孤行,下場怕是....”思晚父親沒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原主母親臉上失了血色,看向原主的目光心痛且擔憂,原主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思晚父親似是不忍,再度開口。
“裴陽這孩子....根姿出眾,能擔大任,就算不能入朝為官,不管做什麼,想必都能一蹴而就。”
“老夫就這一個女兒,未來家業都是她的,隻要她的夫婿為人正直,心思清明,二人和和美美,便可一生無憂。”
“裴陽,你有十六了吧?”
“爹!”
察覺到父親接下來要說的話,何思晚著急地想製止,裴郎正在因為落榜低沉,怎好提婚嫁之事!
父親連眼神都沒給她,語氣嚴肅地看著原主。
“晚兒比你還大上一歲,今年已經十七了,你是如何想的。”
“我....”
原主望向何思晚,少女嬌美的麵容因父親直白的質詢顯得有些無措和囧迫,卻也帶著幾分期待和羞澀。
少女是他自小就想娶的人這毋庸置疑,但他原以為自己會這樣一帆風順下去,然後在高中那天,意氣風發的上門提親。
而不是像如今這般。
仿佛從視線中讀懂了原主的想法,何思晚抿著唇,失落地低下頭。
原主彎身朝思晚父親做了個揖。
“小侄最大誌願,便是伴君側,解國憂,望...嶽父大人能給我最後一次機會,若再不得,我便認。”
聽到原主的稱呼,思晚父親目光鬆動些許,沉寂半晌,無奈的搖了搖頭。
原主沒有想到,就是他的這個決定,將所有人都推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