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位老者,帶著黑色的小框眼鏡,很符合世人印象中學究的形象。
陳父仔仔細細核對了條款,機構要求抽成他在每件上既得利潤的十分之一,很合理,這件事本就雙贏。
機構為了保持神秘,同時降低被國家發現的風險,除了最後的操作上,其他環節能不出現就不會出現。
雙方在合同簽下名,一式三份,另一份委托知名律師保密持有。
用得到這份合同的時候就是魚死網破的時候,大家心知肚明。
走之前,老者在眾人麵前看向何敏如,說今後會按照約定和她本人聯係。
何如敏有些為難,她接到陳父暗示的眼神,話題一轉將這件事安到了陳淮安頭上。
“我?”陳淮安有些詫異。
“安兒既是陳家的繼承人,也早早經手了家族名下的公司,論創新和處事,他都很有經驗。”
老者對此似乎有些不滿,但最終沒說什麼,對方的態度讓陳父也不好開口,最後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陳淮安隱晦的看了何如敏一眼,眼底有著勢在必得的野心。
他要趁這個機會走到所有人麵前,等董事局那班老古董看到他的能力,那個私生子注定會被踢出局。
陳父相當生氣,但他隻當這是何如敏對他的報複,畢竟他冷落了她這麼久。
不過至少她還識時務,在他看來,陳淮安是他兒子,交到他手裏和交到自己手裏沒有區別,無非是麻煩一點。
“公司還有事,晚上等我回來陪你吃飯。”
陳父軟下語氣,在何如敏臉上親了一口。
“媽,我也去公司了。”
兩輛車先後從陳家別墅大門駛出,夜幕降臨,一個快遞員摁響門鈴。
傭人跑出來,快遞員問陳家太太在不在,有個件指定要她本人簽收。
何如敏出來時,快遞員將手中一束鮮豔欲滴的紅色玫瑰交到她的手裏。
“裴先生送的,要您本人簽收。”
何如敏簽下名字,抱著花勾起唇角轉身,背後響起兩聲喇叭,她回過頭,穿著黑色大衣的裴陽站在馬路對麵,身邊停著那輛熟悉的邁巴赫。
“你怎麼來了。”
她小跑著過去,帶著小喘的聲音中壓製不住的驚喜。
“有件事情讓我很在意。”
“什麼?”
“抬頭。”
何如敏下意識抬頭,滿天紛飛的花瓣在她眼中盤旋掉落,紅的,粉色,各色各樣,隨著接連不斷的禮炮聲,在二人腳下鋪了厚厚一層。
像鵝毛大雪,花瓣形成海洋吞沒她的世界。
無數花瓣在何如敏眼前構陷出芳香的夢境,它們紛紛揚揚飄下,將二人與外界隔絕。
有一片掉在青年耳上,何如敏伸手取下,指腹碰到的銀製鏡腿冰涼。
她聽到青年說。
“十年的,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