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沒有理會它在自己腦子裏的廢話。
快速收拾好自己,洗臉的時候聽到了模糊的鈴鐺的聲音,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晃了晃頭,卻發現聲音盡在耳畔,格外清晰。
商洛伸手,擦了擦鏡子上因為熱氣而彌漫的白霧。
甘岑的臉,或者說自己的臉,清晰地展現在眼前。
而自己的耳邊,掛著一個綠色的耳環墜子,古樸的鈴鐺造型,上麵雕刻著看不太懂的符咒和紋飾,散發出淡淡的微光。
這是耳墜?
聶亦送給自己的……他怎麼突然想到送自己這個?
甘岑這具身體本身皮膚就很白,如同浸過水的白瓷,瞳孔卻是黑色的,又黑又亮。
來聶亦身邊這麼久,他的頭發都沒有剪過,慢慢已經長到了到肩膀的位置,綢緞般的長發,黑色的眼睛,配上綠色的耳墜,莫名有種說不出的……和諧。
商洛收拾好自己,跑出房間,循著聲響下樓,穿過客廳跟餐廳,腳步不停地衝進廚房。
聶亦正在切火腿,廚房裏彌漫著食材的香味。
他腰部紮著格子圍裙,襯衣袖口卷上去,又折在手肘下麵,聽到聲響回頭,眉頭不自覺皺起:“怎麼又不穿鞋?”
商洛有一瞬間的怔愣,很快回過神來,吐了吐舌頭,五官再生動漂亮不過。
他退出廚房門,隨便找了雙拖鞋穿上,回來時,靠在廚房門口,聚精會神地看著聶亦在廚房忙碌。
“你竟然會做飯,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聶亦垂眸:“少看點報紙上宣傳的沙文主義,認為一切家務活都應該歸於omega的錯誤思想,一個成熟的男人至少應該能獨立照顧自己的伴侶。”
商洛挑了挑眉,輕笑:“我第一次見你說這麼長的話。”
側身露出耳畔的耳環,動作很輕,到依然能聽到鈴鐺的聲音。
“怎麼突然想到送我這個?”
聶亦不問反答:“你不想要?”
商洛趕緊搖頭,怎麼會,就是覺得時間太湊巧。
昨晚自己才第一次在聶亦麵前戴了綠寶石的耳釘,今天早上起來,耳朵上就掛著綠色的耳墜,這動作也太迅速了。
聶亦將鍋裏的煎蛋鏟起來,翻個遍,聲音裏沒什麼情緒起伏,但態度很溫和:“之前去拍賣會的時候買的,一直沒有碰到合適的機會送人,我覺得它很適合你。”
商洛盯著他露出的手臂,“……我昨晚喝醉酒了,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聶亦將煎蛋和生菜夾在麵包中間,加上切好的西藍花,做了一個簡單精致的擺盤。
回頭依靠在台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一臉冷靜:“你喝醉了就睡過去了,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商洛心想,什麼都沒做,那我當時踴躍獻吻,是被狗咬了嗎?
你的三顆星愛意指數又是怎麼來的?
他嘴角微微上揚,眼底都是笑意,卻努力裝作一臉遺憾: “真的嗎,我竟然沒有喝醉酒拉著你的手,來個深情大表白?”
聶亦接了兩杯熱牛奶,出來放在餐桌上。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摸了摸他剛起床還有些亂翹的黑發: “你想表白,隨時都可以,我現在就可以聽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