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剛剛大街上的一幕,您難道忘了嗎?”君玄德的反應在安寧的預料之中,因為以前玉楚蕭偽裝得太好了,而她想一下子就撕開他的偽裝並不是那麼容易,為此,安寧在聽到她父王的質疑時,並沒有表現出多麼的激憤,語氣依然很平靜。
聞言,君玄德的眉頭又皺深了一分,伸手捋了捋下額上的胡須,對於剛剛大街上的一幕,君玄德一開始並不相信真如那名女子所言,玉楚蕭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他更多的是認為是有人在故意破壞玉楚蕭的名聲,但到後麵,那名女子卻在痛失孩子後選擇了自我了斷,這讓君玄德心中開始有那麼一絲懷疑,這件事到底與玉楚蕭有沒有關係?若是有關係,那又是不是真像那名女子說的那樣?
此時,君玄德又聽安寧如此一說,君玄德心中的那杆秤慢慢地發生了變化,難道他這麼多年來都看錯了玉楚蕭?他一直都在刻意偽裝給自己看?他一直都是他最不齒的那種男人?
雖然心中有了懷疑,但君玄德依然不願意相信,他這麼多年看錯了人,隨即對安寧開口道:“為父倒是認為,大街上的一幕可能是有人故意在栽贓陷害楚蕭。”
“父王,人正不怕影子斜,玉楚蕭若真是正人君子的話,有人會拿這種事來栽贓陷害他嗎?而且還鬧出了兩條人命,父王,人命關天,女兒可不認為這是栽贓陷害。”
安寧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父王,昨天我是騙了您,說玉楚蕭掐我的脖子,我知道您昨天就看出來了,但您不想想我為何要說他掐我的脖子?那是我恨啊,我恨他是個衣冠禽獸妄圖欺負我,而您卻站在他一邊,我沒有辦法,才借他掐我脖子來踹他,發泄心中的委屈。”
“父王,您昨天若是不來的話,女兒可能真就被他給欺負了。”安寧說著眼眶慢慢地紅了。
君玄德看著安寧泫泫欲泣委屈之極模樣,頓時覺得安寧說得可能是真的,伸手拍了拍安寧的小手。
見她的父王似乎開始相信她了,安寧趕忙趁熱打鐵,道:“父王,昨天雖然沒有人看到玉楚蕭的禽獸言行,但我想魅影肯定聽到了他說的話,父王,若是還不信的話,可以把魅影叫進來問問便知。”安寧知道以魅影的功力,他可以聽清楚她紫蘭閣一絲一毫的響聲。
隱在暗處的魅影差一點掉了下來,他知道他倒黴的日子還在後麵呢。
“魅影!”君玄德頓時嗬斥了一聲,心中開始惱怒,魅影身為安寧的貼身暗衛,自己的主子都要被人欺負了,他竟然敢置之不理?
“王爺!”魅影趕忙現身,進了房間,單膝跪在地上。
“說!昨天玉楚蕭對寧兒說了什麼?”君玄德已經不由地把對玉楚蕭的稱乎改變了,這讓安寧心中一喜。
“回王爺,玉世子說,他想……想跟郡主生米煮成熟飯,他還說王爺也不會反對。”魅影硬著頭皮說了出來,但玉楚蕭之前說的什麼承歡呀,他可說不出口。
“什麼?!”君玄德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父王,我們說好的,您不能生氣,更不能因為那個衣冠禽獸氣壞了身體。”安寧急切道,伸手貼到君玄德的心口處,輕輕地撫摸著。
“好,為父不生氣,不生氣。”君玄德拍了拍安寧的小手,慢慢地坐了下來。
君玄德知道安寧可能會因為不想嫁給玉楚蕭而故意心口雌黃,但魅影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他絕不會對他說一句謊話,為此,君玄德相信玉楚蕭昨天肯定是想對安寧有什麼不規的舉動,看來,玉楚蕭,他要重新去認識一下才行。
想到這,君玄德看向魅影的眸光一沉,聲音也沉了一分,“魅影,你真是讓本王太失望了!本王讓你好好保護郡主,你就是這樣保護的?你如此的玩忽職守,本王還要你何用?來……”
“父王!”安寧趕忙打斷了君玄德的話,“父王,這事也不能完全怪魅影,這麼多年來,府裏的人都把玉楚蕭當成了未來的姑爺,自然對他的話唯命是從,魅影一時失職也是情有可原,父王,您就饒了魅影這一次,讓他將功折罪,再說,我已經習慣了魅影在我身邊,換了別人我會不習慣的。”
“多謝郡主,屬下確實有負王爺所托,甘願領死!”魅影心中已不再自怨自艾,而是充滿了歉疚,似乎隻有一死才能彌補他所犯的過失。
“哼!”君玄德冷哼了一聲,“就讓你這麼死了,太便宜你了!你先退下,稍後,本王再來處罰你。”
“多謝王爺,郡主!”魅影快速退了下去,他知道王爺已經同意郡主讓他繼續留在郡主身邊了。
見魅影出去了,君玄德拍了拍安寧的小手道:“寧兒,你大可以放心,玉楚蕭若真是那種為父所不齒的人,為父定然不會把你嫁給他。”
“謝謝父王!”聽著自己父王的承諾,安寧心中一喜。
“傻丫頭,跟為父說什麼‘謝’字?為父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幸福。”君玄德一臉慈愛地看著安寧。
安寧頓時鼻子一酸,撲到君玄德的懷裏,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父王最愛我了。”安寧一想到今天早晨差一點就把她父王的心痛症氣發作了,心中就充滿了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