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的直言不諱如同一巴掌扇在了沈悠然的臉上,這讓沈悠然不但感覺到臉火辣辣的疼,更是感到她的心也被她的話戳得鮮血淋漓疼痛不已,但安寧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沈悠然即使再惱再恨,但她也知道她不能明著頂回去,隻能另想對策。
“郡主,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民女知道以前做錯了事,現在後悔了,迷途知返,想求師兄原諒我,這難道就是不要臉嗎?民女敢問郡主,你難道沒做錯過事情嗎?難道沒有求過別人的諒解嗎?郡主有著無比尊貴的身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像民女這樣一介草民呢?”沈悠然不卑不亢娓娓道來。
人才呀!安寧頓時笑了,她隻不過說了她一句,她可倒好,竟然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不但不承認自己不要臉,反而扯到她頭上來了。
玉楚蕭輕輕地掃了沈悠然一眼,他看出來這沈悠然不但是個聰明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嘴上功夫可不弱。
風霆沒有出聲,他知道安寧是想替他出手,既然如此,那他就暫時不必插手。
安寧笑著繞著沈悠然轉了一圈,仔仔細細地把沈悠然打量了一番,這讓沈悠然汗毛直豎,不知道這安寧在打她什麼主意。
“沈小姐,你知道本郡主剛剛在看什麼嗎?”安寧笑著問。
“民女不知。”沈悠然心中雖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但隻能接道。
“本郡主是在看沈小姐跪在地上抱著男人的腿怎麼就能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難道你當我們的眼睛都是瞎子?還是沈小姐已經習慣了抱男人的腿,覺得這種舉動並不是不要臉?”
安寧無視沈悠然慢慢變青的臉,又接著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沈小姐當初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抱男人的腿又算得了什麼?看來是本郡主小題大做了。”
聽了安寧的這一番話,沈悠然心中被人揭開傷疤的疼痛排山倒海地擁了上來,同時夾雜著肆意燃燒的怒火,但沈悠然知道此時她隻能忍,隻能示弱,才可能達到她的目的。
想到這,沈悠然瞬間把臉貼到了風霆的腿上,同時哭訴道:“師兄,然兒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了,郡主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師兄,我知道她喜歡你,知道你心裏還有我,她才這樣說我的,但是師兄,你知不知道郡主這是在往我的傷口上撒鹽呀,唔……”沈悠然說完就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好不傷心。
沈悠然雖然沒有明著說出“嫉妒”這兩個字,但誰都能聽出來她的意思就是說安寧因愛生妒才故意羞辱她的,完全把自己放在了一個被動的可憐的位置上。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呀。”安寧冷笑了一聲,“霆若是心裏有你,還會讓你跪著嗎?隻有傻子才會相信你說的話!”
安寧的聲音已經帶上了絲絲寒意,看著沈悠然把臉貼在風霆的腿上,安寧眸光早已沉了下來,隨即快速叫了聲,“魅影!”對於沈悠然這種女人,她也懶得再同她廢話!
“郡主!”魅影快速進了房間對安寧一抱拳道。
“把這個女人給我扔出去!”安寧看著沈悠然冷冷地命令道。
“是!”
“郡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沈悠然咆哮著,戒備地看著向她走來的魅影,又急忙開口道:“師兄,救我!”
魅影根本就沒有給風霆答話的時間,瞬間出手劈向沈悠然的後頸,沈悠然也是會武藝的,她趕忙躲過,但她哪裏是魅影的對手?三招之後,魅影便把她打暈過去,往肩上一扛,快速出了雅閣。
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幕,玉楚蕭眼睛都未曾眨上一下,等魅影扛著沈悠然出去了,他這才開口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玉笛公子竟然是如此薄情之人,誰都看得出來那沈小姐對你情深一片,玉笛公子既然能做到袖手旁觀無動於衷,真是讓人看了寒心呀。”
“玉世子,本公子可沒有請您來看,這件事似乎跟玉世子沒事找事樂於助人脫不了關係吧?既然玉世子如此樂於助人,剛剛為何不好人做到底再出手相助呢?我想玉世子若是如此,那師妹一定會對玉世子感激涕零,恐怕也就不會再對我有什麼妄想,如此一來,玉世子也算是幫了本公子的大忙,本公子對您定然是感激不盡呀。”
風霆手中輕輕拍打著玉笛,看著玉楚蕭似笑非笑緩緩而談,若說耍嘴皮子,風霆除了被鳳輕鳴黑過之外,至今還沒有遇到對手呢,這玉楚蕭跟他耍嘴皮子,他完全就是在找抽的!
“玉笛公子不但手段高明,口才也了得,本世子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寧兒定然是被你這些花言巧語給騙了,才會如此的執迷不悟。”麵對於風霆明褒暗諷,玉楚蕭話鋒一轉,另辟了蹊徑。
“玉楚蕭,我告訴你,霆說出來的話我都愛聽,即便是花言巧語也比從你嘴裏說出來的好聽千倍萬倍!所以你就不用再在這裏費心思,耍手段了,沒用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安寧冷冷地說完坐到了風霆的身旁,不再看玉楚蕭一眼。
安寧的話如利劍一般直戳玉楚蕭的要害,鑽心的疼痛點燃了惱恨的怒火,而這滿腔的怒火在此時隻能化成了一聲冷笑,“寧兒,你說我費心思,耍手段,難道你身旁的這位沒有費心思,耍手段?若是沒有,那上午的那場戲又是什麼?寧兒,我愛你,隻要我活著,我永遠都不會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