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錦書緩緩收回仙力,麵色凝重地站起身來,麵向眾人。
“姐姐如今的身體如同風中殘燭,稍微用力過猛便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我不敢一次性灌輸太多的仙力為她療傷。
若是驚動了姐姐體內的嗔怪之氣,姐姐恐怕會當場斃命。
要想為姐姐治療,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嗔怪之氣淨化。
然而這幾乎不可能,所以,這是個無解的難題。”
聽著錦書的話,西海水君眉心緊緊皺起。
他看向玉清,麵露懇切之色。
“小殿下……”
玉清抬手阻斷了他的話,溫聲道,“不必著急,還記得我同你們說過的話嗎?”
羅睺表情微頓,暗啞著聲音回答,“母親是生是死,皆在於我?”
“所以這並不是一個無解的題目,各位不妨聽一聽我的猜測。”
玉清麵帶微笑的回答,沉定的樣子撫平了幾人的惴惴不安。
三雙眼眸齊齊望向玉清,眸中泛著同樣真誠的光芒。
“……”
玉清嘴角一抽。
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不得不擔心日後羅睺的畫風。
玉清麵上不顯,稍作沉吟。
“羅睺尚未出生時,便與嗔怪之氣融為一體。
換句話來說,羅睺體內的嗔怪之氣來源於其母,是為同源。
若羅睺將自己融合了嗔怪之氣的仙力灌輸入錦卿體內,牽引其體內的嗔怪之氣……
隨即將之納入己身,便不會驚動驚醒錦卿體內的嗔怪之氣,使其反噬自身。”
西海水君認真思考了片刻,旋即睜大了眼睛,用力一拍手掌。
“有理啊!羅睺和錦卿兩人體內的嗔怪之氣就像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說兩家話的?”
錦書斜了他一眼,“你可閉嘴吧!”
西海水君很是摸不著頭腦,轉頭之時不經意間與羅睺沒什麼情緒的目光對上,困惑頓時僵在了臉上。
忘了他這個可憐的大外甥了!
真是罪過!罪過啊!
錦書自然也覺得玉清說得很有道理,但她此刻所想卻不在此。
她為難的瞥了眼羅睺,輕抿雙唇。
“此法是否真的可行,尚且不知。
即便可行,羅睺會不會被體內多出的嗔怪之氣影響?
你們或許不知,姐姐將羅睺看得比什麼都重……
若以傷害羅睺的方式救她,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是啊,”西海水君搭腔道,“殿下,羅睺,你們要不要再想想?”
羅睺靜默了片刻,聲音沙啞地問,“殿下,您相信我嗎?”
玉清莞爾一笑,“自然,你與嗔怪之氣共存了五萬年,仍舊能維持本心。
你母親體內的嗔怪之氣相較於最初,至多隻餘十之一二。
所以,我相信你能掌控。”
羅睺扯動了一下唇角,麵上的寒冰寸寸碎裂。
他看向錦書和西海水君,眼神愈加堅定。
“此事,我勢在必行!”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