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是一回事,利益又是另一回事,”玉清從袖中拿出一樣東西,將之遞到藍啟仁麵前,淡淡道,“啟仁君不妨先看看這個。”
藍啟仁抬手接過,定睛一看,微微睜大雙眼,太陽紋?
“岐山溫氏的玉牌……翁夫子,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玄虎的肚子裏,”玉清笑了笑,“劈開玄虎的時候瞧見的,就順手收進了乾坤袋。方才我還猶豫是否要將這件事告訴啟仁君,既然啟仁君問起了,我便不再藏著了,但信不信,在啟仁君自己。”
藍啟仁的目光停留在玉牌上的太陽紋飾,攥著玉牌的右手緊了緊。
說實話,他不願相信,但論起來,不是不可能。
玉清瞧著他失神的模樣,平淡開口,“在我看來,將玄虎放在萍蓬山,是他早有算計,而讓玄虎將事情鬧大,則是他臨時起意。”
藍啟仁收了心神,緩聲道,“當初清談會,溫若寒分明帶了適齡的溫家子弟過來,卻在清談會後將他們全部帶回,那時我便覺得奇怪,隻當他是因在宴上受了氣,才如此行事。今細細想來,他大約就是在清談會期間,生出了讓玄虎鬧事的念頭。”
玉清頷了頷首,“在我看來,玄虎出現在萍蓬山,有一部分原因是養虎為患,禍水東引。”
“請翁夫子解惑。”
“靈獸大多性格溫和,戰力不強,溫家想飼養出強大的妖獸,以幫助他們實現野望,但玄虎的殺性因食人越來越強,也越來越容易將吃下的人變成倀鬼,是以越來越難控製,現任家主溫若寒頭疼於如何處置它。
藍家與溫家之間的距離相較於其他兩家來說會遠上一些,將之放在藍氏的地盤,被懷疑的可能性更低,溫若寒便生出了禍水東引的心思,暗中將玄虎送到萍蓬山,想法子使其暫時沉睡。
清談會上,他發覺藍家優秀者眾,是為心腹大患,便在回程的路上喚醒了玄虎,使其生出事端,為的就是損耗藍家的實力,並借藍家之力,解決玄虎這個未來的大麻煩。
如此,一舉兩得,溫若寒暗中得利。”
藍啟仁靜靜的聽著,聽到最後,臉色難看至極,咬著後槽牙怒斥,“衣冠禽獸,狼子野心,好一個岐山溫氏之家主。”
玉清托著下巴問,“啟仁君不懷疑我是在挑撥姑蘇藍氏與岐山溫氏之間的關係?”
“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藍啟仁眼神篤定道,“溫家自第一任家主溫卯之始,每一任家主都是一脈相承的野心勃勃。豢養妖獸之事,他們做得出來,打壓其他仙門世家,他們也做得出來。以前溫家不是沒有針對過藍、聶、江、金四家,卻從未使過這樣醃臢的手段。或許使過,隻不過我們沒有發現罷了。”
“溫家家主所行之事,或許大多數的溫家之人都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