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寒的陰謀來得不早不晚,恰恰就在一個月後,也就是在玉清為虞紫鳶診脈的時候。
依舊是望城山的後山小亭,依舊是涼風習習,亭中依舊坐著姿態各異的玉清、藏色與虞紫鳶三人。
不一樣的是,這次多了青雀與她懷中被繈褓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阿渙。
小阿渙已經兩個多月,正是軟綿綿又好玩的時候,藏色一個大人與他玩得起勁極了,青雀眉目含笑的瞧著兩人,溫婉和煦。
另一邊,玉清三根手指搭在虞紫鳶的手腕上,微微合眼,老神在在的診著脈。
見她遲遲不說話,將小阿渙逗得‘啊啊啊’亂叫的藏色大發善心的放過了他,轉而湊到玉清身邊,麵含期待的問,“執安,怎麼樣,我的小侄女兒來了嗎?”
玉清睜開眼,淡淡一笑,還未說話,耳邊就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道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她偏頭看去,恰巧魏長澤出現在視線可及之處的盡頭,不由得眉頭微動。
藏色不解的歪了歪腦袋,正欲再問,發覺她神色有異,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看見了麵帶急色的魏長澤。
瞧著越行越近的魏長澤,青雀促狹的笑了起來。
“分別不過兩個時辰,便急急的尋了來,瞧給魏長老急的,藏色,還不上前去接他?”
藏色卻是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道,“不對,長澤說,他今日要去眉山辦事,最早酉時方歸,現在不過未時一刻,他怎得就回來了……且這般行色匆匆的模樣,在他身上可不多見,莫不是出了什麼棘手的事?”
青雀怔了怔,麵上的調笑之色瞬間散去,並將繈褓放在一旁的春凳上,坐正了身子。
行至小亭外,魏長澤目不斜視的拱手施禮,直起身子後道,“宗主,出事了。”
玉清抖抖衣袖,笑道,“既然已經出事了,急也沒什麼用,魏長老不若緩一緩,再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她這副平淡處事的模樣撫平了魏長澤心中的焦急,他轉念一想,正如宗主所說,事情已經發生,且不是一時能解決的,急也無甚用處,不若放平心緒,或許還能更快的想到解決辦法。
思及此,他的神色也變得淡然起來。
見狀,玉清抬手做邀請狀,笑道,“魏長老先請坐吧。”
魏長澤又一拱手,依言踏入小亭,衝著虞紫鳶、青雀點頭示意,又對著藏色輕輕一笑,一副公事公辦又藏私的模樣。
玉清也不著急,靜靜的等他坐定開口。
魏長澤組織了一下語言,方才開口,“今日我去往眉山,在眉山遇見了被安排去溫氏仙府不夜天附近清溪鎮上隱秘據點的門人。
常理來說,被派出去的這些門人都有各自的任務,要麼是除祟,護佑一方百姓安樂,要麼是盯著所在地仙門世家的動向,以及時知曉他們是否有針對宗主您與望城山的動作,潛伏在清溪鎮的門人亦然。”
藏色點點頭,“這事我們都知曉,除非有急事,他們不會離開據點所在,若當真必須離開,也會傳信回望城山,同負責這些據點的謝長老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