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上突然一聲喝,一掌拍在桌上,又給眾人驚上加驚,
隻見他滿麵紅光,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老四,有你這句話,今天就把日子定下來!”
“欽天監!傳欽天監!”
來活了!
葉流心:“……”
看看皇上這個逮到蛤蟆捏出屎的樣兒……
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嫁人還是他要嫁人。
欽天監用跑的也要等一會兒才趕得過來,菜已備好,先端了上來。
殷貴妃咬著嘴唇,眼裏一片陰雲。
似是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是要給江羿娶側妃,怎麼最後反倒促成了葉流心的好事。
這日子一旦定下來……
“羿兒,你是想清楚了,你過去不是常說不想這麼快成親……”她不甘,非說出來心裏才好受。
“母妃,您還是先用膳吧。”江羿不鹹不淡地打斷她。
話說著,一盤菜已經由婢女端到了殷貴妃麵前。
是蒸羊蹄,為保證鮮香,專用盨盛。
婢女掀開蓋子,香味便飄了出來。
然而殷貴妃隻朝盨裏看了一眼,隨即爆發出了一聲慘烈的驚叫。
“啊啊——”
她往後一跌,摔在地上,長袖掩麵,渾身發抖,驚恐萬分。
“怎的了?”皇上都被嚇了一跳。
江羿偏頭看向殷貴妃的桌麵,眉尖,不由得揚了一下。
“母妃!母妃莫怕!”江溯倒是孝順,連忙上前扶住殷貴妃。
他看著桌上的盛具,不由發怒:“何人如此歹毒!做這種、這種巫蠱之術,來殘害母妃?”
巫蠱之術?
在場眾人不由得都緊張了起來。
先帝時期宮中曾爆發過巫蠱之禍,如今這巫蠱術,乃是宮中禁忌。
江溯簡簡單單幾個字,便把事件拔到了一個抄家砍頭的高度。
此時,眾人已經都看清了殷貴妃桌上盨裏之物。
臉色紛紛有不約而同的變化。
隻見那盨裏原本該有的羊蹄,被一隻去了角的羊頭替代,而那羊頭之上,竟然用竹簽插滿了密密麻麻的胡蜂!
甚至於羊頭那兩個大大的眼窟窿裏,也塞滿了胡蜂,黃黑相間,毒針外露。
看起來尤為滲人可怖……
欽天監來了。
結果卻不是給江羿算日子,而是來研究這胡蜂羊頭,到底算什麼巫蠱術。
看了半天,他擦了擦汗,麵向麵帶慍色的聖上:“啟稟陛下,臣才疏學淺,未知曉哪裏有這種巫蠱術……”
這哪裏是什麼巫蠱術,分明就是恐嚇威脅。
該是殷貴妃惹了什麼人,暗地裏給她獻上一份“禮”。
可貴妃娘娘冠寵後宮,又是四王爺的母妃,誰膽子那麼大,敢嚇唬她呢?
葉流心筷子戳著羊蹄,莫名承受來自殷貴妃恨毒又懷疑的眼神。
看什麼看?
反正不是她幹的。
“陛下、陛下……”殷貴妃哭哭啼啼,“陛下你要給臣妾做主……今日有人敢當眾對臣妾下手,明日便可愈發猖狂,對陛下不利……”
“好好好,做主做主。”皇上哄著人,麵色倒是和藹不少。
隻要不是巫蠱之術,那就好說。
“來人啊,嚴查這道菜,究竟經了誰人之手,又為何端到了貴妃娘娘桌上!”
一出二出的事,皇上的好興致也被消磨了大半。
本還想讓欽天監再算算江羿和葉流心的好日子,江羿很是體貼:“今日父皇舟車勞頓了,母妃又受驚,還是改日再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