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他懷裏,依偎著他。
江弈的心,就滿了。
但他卻說:“我說方才那些,不是要你憐憫。”
葉流心嘴甜:“王爺是頂尖尖的強者,不需要憐憫,嬌嬌仰慕就好了。”
江羿禁不住失笑。
這麼會說話的人,他隻見過兩個,一個是父皇,一個就是他的嬌嬌……
懷裏抱著美人,江弈未免心猿意馬。
對打獵的興致,遠遠比不上對懷中人兒的渴望。
但葉流心故意掃他的興:“王爺還沒說,貴妃娘娘為何總是惱你?”
江弈的血流,果然就慢了幾邁。
“也沒什麼,”他淡淡道,“人心總是會偏的,”
葉流心以為他不想談,沒想到他又道,“父皇登基之後,母妃很快再孕,但那時父皇貴為天子,又要穩固朝堂,大量將臣子之女攏入後宮,便沒那麼多時間去關照她。”
殷貴妃從前是魏王側妃,還算受寵,在封地獨守空房幾年,覺得自己受盡了寂寞委屈。
好不容易榮登皇妃,丈夫卻不能獨寵她一人兒,開始講究什麼雨露均沾,她想來想去,便想打兒子牌。
但江弈,不想受她控製。
他知道父皇這份疼寵不易,更知道守住江山不易。
不會把自己用命換來的信任,拿來給母親使小性子消磨。
殷貴妃當年生下江弈,沒能好好撫養他,等到母子再見,已經變得生疏隔閡。
生了江溯之後,便把母愛全部投射到小兒子身上。
江溯需要她,江溯依戀她,江溯聽她的話,不像江弈一身反骨,不受掌控。
她總是埋怨江弈不肯為她去爭寵,不肯護著她順著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為何可以冠寵後宮,殷家為何能長久富貴。
她隻覺得,她能生出個受皇上喜愛的江弈,就能再生兩個三個。
江弈不聽話,她就生個聽話的,取而代之。
大號練廢了,一門心思練個小號就行。
……
可是後來,殷貴妃發現,事情並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
皇上,對江弈是真愛,對她才是意外。
於是,她生了執著,一頭栽進吃兒子醋的怪圈裏……
……
江羿沒有說,父皇一直寵母妃,那都是為他著想。
母妃受寵,殷家富貴,他才有一個強大的外族做為支撐,能夠有所作為。
但父皇一直沒有立他為太子,也是因為母妃。
殷家因著“從龍之功”,又有女兒在宮中為貴妃,依仗皇恩愈發膨脹,不知收斂。
若是他再為太子,朝廷勢力便會失衡。
父皇,不想給大秦培養一個過於失控的外戚,更怕自己最愛的兒子驕縱失了初心。
先帝的事,過去了,卻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太子二字,也一度成為了父皇心頭不可觸及的禁區。
端水大師隻是表麵,能從眾多兄弟的血戰中成為最後的王者,當今聖上,沒外表看著那麼傻白甜。
但江羿知道,父皇終究還是疼他的。
去蒙州之前,他命他進宮,一一為他分析利害。
父皇說:“羿兒,去守住蒙州,去把你的刀染上血,讓愛你的人更愛你,讓恨你的人,怕你。”
結果……他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