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心沒有答話。
但她抓住江羿的手腕,扯住一根長長腰帶,將他的手,拴到了床頭之上。
江羿試圖過反抗。
但她壓住他,整團整團的香雲都要陷到他的眼前。
他就怔住了,呼吸急促,眼前除了雪與紅梅,什麼都不剩了。
“不能亂看哦。”葉流心抬手就捂住了他的眼。
但江羿聽得到,聽得到她竟然褪掉了身上的寢衣。
然後,不等他看一眼,那衣衫便落到了他的臉上。
他聽到葉流心在說,“嬌嬌先看一看王爺的傷口,嘖……還沒有好全啊……”
“王爺為嬌嬌擋了一箭,嬌嬌上次也為王爺駕車逃離刺殺……你我,算是扯平了……”
她暖暖的指腹,在他心口上一點點描摹著傷口的形狀。
“嬌嬌來給王爺聽一聽心音診斷,王爺的心,可別跳得太快了。”
江羿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哪裏在聽什麼音,而是用臉龐在他心口蹭來蹭去。
她比夢裏,還要妖嬈。
“良人,”她聲音裏帶著惋惜,“我看看良人的心,到底在哪裏……”
江羿聽到了身體崩裂的聲音,那根繃到了極致的弦,從腦海裏斷開。
而他,掙脫束縛,被不知名的力量拋了出去……
是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煎熬與愉悅……
江羿在脫離這個世界的途中,不斷告訴自己,等解藥來就好了,等解藥來了,藥性散了,他就不會這般狼狽了。
這個想法嚐試把他拉回來。
但拉不住。
他一直往天上飛,越來越高,高到俯瞰整個世界。
漆黑的世界,隻有一方昏黃的光亮。
他看到葉流心抱著他,貼著他,慰藉他,而那個被她捆縛住的男人,他心甘情願地被她控製於股掌之間。
隻有這份視覺是清醒的。
但床榻間的男子,已被抽幹了所有的力量。
江羿聽到了他的呼吸聲,不像尋常自己的,反而像……像當年在蒙州,城破之時,他搏命廝殺的喘息。
他聽到頭頂的天,圓罩似的天,湧來男子的聲音,急切又瘋狂。
……
突然間。
啪!
整個世界黑了。
連僅存的那點光也看不見了。
江羿好像聽到了熟悉的無奈的聲音:“良人,該走了……”
他被一隻無情的手掀了下去,從天空墜落。
……葉流心,抽出了插在江羿身上的銀針,止住了他。
江羿,徹底瘋了。
(番茄吞掉了剩下的內容並吐出了六個點)
……
翌日,四王爺在朝堂上遞了一本折子。
右禦史大人掉了烏紗帽……
滿朝文武,除了葉將軍全都瑟瑟發抖。
連皇上都帶著滿腦袋的問號。
老四這特麼到底在發什麼瘋?
要不是知道他沒啥動靜,他都要懷疑他想造反!
皇上開始思考,要不要再封幾個王,壓壓他的瘋勁兒。
嗯……算了,他馬上要成婚了。
暫時還是別節外生枝了。
……
葉流心在王府後院,朝蓮花池子裏荷葉上扔小石子兒。
身旁跟了個新麵孔——
玄昌不知所蹤,新來的這個,叫意褚。
現如今荷花是沒了,池中蓮葉也敗了,但還支棱著不少枯枝葉。
葉流心閑著無聊,便和對方打賭,比誰能把更多的石子兒扔中葉心,而不砸破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