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策還是不大懂騙人的。
密信和他說的一樣——他打算告訴江羿,他找到了葉流心。
葉流心反手就把信給撕成渣渣。
“殷策,你若是背叛葉小姐,告訴江羿葉誰是葉小姐,怎麼辦?”
不等殷策回答,她就道,“你發誓,若是你主動告知你家陛下,那你家陛下和葉小姐永生永世注定無緣!”
殷策:“!”
好歹毒的誓言!
“我、我……”
“你發不發?不發我走。”葉流心作勢要拉車簾。
其實走是肯定走不掉的,打她是打不過殷策的,何況她還受了點傷。
但殷策就是不經嚇。
他馬上擺手:“我發我發我發……”
殷策含著淚發完了誓。
葉流心就……挺不理解他們這些磕CP的。
還真是我可以死,我磕的CP不能死啊!
到了下一個目的地,殷策給葉流心請了大夫。
因為傷在肩上,不宜讓大夫看,所以隻給開了藥。
葉流心一人在車上換藥,傷口已經開始結痂,血和疤粘連著衣物,扯起來不太順暢。
但這隻是看起來駭人,實際上鏢隻是擦傷了皮肉,如果不是上麵塗了迷藥,她壓根不會栽到殷策手裏。
哎……也不知道瑪西現在怎麼樣了。
車隊行程很趕,吃住都基本在路上。
殷策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又要防止賀樓納墨來偷襲,又要防止葉流心逃跑。
晚上他們一起坐在篝火前,聽丘穆的使臣團吹牛皮。
“我們丘穆的圖婭郡主,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姑娘。”
“賀樓納墨曾經不過是她的奴隸,為了占有她,才發奮成為了莫多的王。”
“不過郡主是不可能嫁給賀樓納墨的,因為他殺害了她的父親。”
殷策問葉流心:“你真的不認識他們?”
葉流心:“不認識。”
這裏沒有丘穆核心小團隊的人,王後這是另支了一批人做使臣過來。
他們也不認識“伊麗”,殷策沒說她是瑪西的夫人,故而他們都對她視而不見,隻當是殷策半路救下的丘穆姑娘。
丘穆部落人不少,地界也不小,個把個的不認識,太正常了。
“你不是在丘穆呆了三年?”殷策問,總不至於一個都不認識吧。
葉流心:“嗯,身受重傷,很難走出帳篷。”
她這麼一說,立馬看到殷策的眼神變得同情和悲傷起來。
果然,接下來,殷策再也沒提過要給江羿“告發”她的事兒,對她的照顧也異常無微不至。
哎,殷侍衛這沒用又泛濫的聖父之心喲~
三天後,一行人終於到了京城。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車水馬龍與熱鬧非凡的街景,葉流心不由得有些微怔。
這具身體,對這個城市是有記憶的。
殷策把所有使臣團的人都安排到使館。
因為兩方絕交,使館荒廢許久,最近才剛剛翻新,混著一股漆味和陳舊味。
但葉流心還沒住下來,殷策就馬不停蹄帶著她往宮裏趕。
葉流心抄手,她想看看殷策要以什麼方式把她帶到江羿跟前。
總之,他一路上反複發誓,絕對不會在江羿麵前透露她的半點身份。
殷策對他主子有蜜汁濾鏡,認定江羿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伊麗偽裝之下的葉小姐。
他自信得一匹,壓根不屑去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