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待副係統任務滿級,便能找到阻止那場浩劫的法子。
他若因為一己私欲,阻止霍柯瑤完成任務,那不僅害了霍柯瑤?
不僅會害了霍柯瑤,還可能會讓他們所有人的努力功虧一簣。
梁艦有些頹然,霍柯瑤踮起腳尖,剛好能摸到他太陽穴處的頭發。
她輕輕來回摸了摸,安撫道:“放心吧,我不會再對沈政有任何想法,我是相府千金,他也不敢把我如何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梁艦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還有摸在他頭上的小手傳來的柔軟觸感。
他沒忍住,伸手環抱住她。
前世在末世時,雖然知道彼此的情意,但是他們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會死去,因而都沒有彼此表露心意。
他們每天緊繃著神經,夾縫中求生存。
更沒有心思表達,雖想要彼此靠得更近卻恪守本分,未越雷池半步。
隻希望自己若是死了,對方活著,不會這麼難過。
霍柯瑤默了一瞬,抬手回抱住他。
相隔一世,他們終於第一次緊緊相擁。
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戶外傳來丫鬟熟睡的呼吸聲。
許久,梁艦道:“過段時間,我找機會帶你去見個人。”
“見郭玉姝嗎?”雖是疑問句,霍柯瑤卻語氣肯定。
梁艦怕她對郭玉姝還心存怨恨,又怕她因他與郭玉姝走得近而生氣。
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對她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今生我們因副係統的原因都要受她製約,不能對她心懷惡意,否則也會萬劫不複。”
霍柯瑤不滿冷哼一聲,“我才沒那麼小氣,就怕她還記恨我呢!”
梁艦搖頭:“不會,她都沒恨我,肯定不恨你,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若是出事了,對咱們沒好處,若是我們出事,她目的一樣會落空。”
他委婉提醒霍柯瑤,就怕霍柯瑤還如前世一般,要處處找郭玉姝麻煩,與郭玉姝作對。
轉眼二月底,已經到了周禾苗自己計算的預產期,她依然沒有要生產的跡象。
三月初九是郭禮第一場會試的時間。
他本應二月份就應該趕往京城待考,可是他放心不下周禾苗,硬生生的拖到了考前兩天才趕往京城。
京城的住處梁艦已經幫忙安排好,倒是不用愁。
槐安鎮趕往京城也要一天的時間。
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郭禮沒有用郭玉姝給的疾行符,而是坐了馬車慢慢往京城趕。
這一次他不再為了那點心氣固執的不肯用符紙。
出發當天,他便主動貼上了好運符,這次的春闈他勢在必得,不容許中途出半點差池。
三月初九,第一場會試開考,周禾苗好巧不巧也於當天發動,順利產下一名男嬰。
母子平安,郭舉人名下終於有了孩子,郭家人大喜。
三月十五第三場會試結束了,郭禮得知周禾苗已經生產的消息,不顧考試疲憊,連夜趕回了印山村。
寅時初,一輛馬車停在印山村郭舉人府門前。
郭府門口高掛著的燈籠照亮了門前的一方天地。
府中守夜的小廝聽到動靜,打開角門探看。
開門的小廝認出從馬車上下來的正是自家舉人老爺。
忙高興的大開府門相迎。
主樓離大門有近五十米的距離,雖有些遠,但在寂靜的夜裏,朱紅大門被打開,車馬響動的聲音,主樓醒著的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起來喂夜奶的周禾苗閉著的眼睛睜開。
她心裏猜測著大半夜進府的,除了郭禮,大概也沒誰了。
昨日才考完試,沒想到他竟是連夜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