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那塊山地他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
本想讓郭家吃癟,讓他們無料子可用。
沒想到自己卻低估了郭家,又沒有那塊山地,似乎對郭家毫無影響。
而他花光所有的積蓄買下那片山地,卻讓他的生活變得貧困窘迫,食不果腹。
於是他不得不去外麵借銀子回來度日。
可他從牢獄出來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便有些看不起他了。
他們有意無意的疏遠王大壯,王大壯從他們手中根本借不到錢。
甚至村長王有誌,也在疏遠他,僅僅給他借過一袋糧食,幾百文錢後,便各種借口不再管他了。
家中老娘中風躺在床上等吃藥,還有一個整天惹事生非的兒子。
王大壯四處碰壁,回到家,他的媳婦劉氏還哭哭啼啼,罵罵咧咧,抱怨這抱怨那,讓他無法安生,他整個人變得越來越陰暗。
王大壯每日走街串巷,靠小偷小摸維持著生活,好不容易找到商賈買下他手中的山地,他又拿著銀子去了賭坊。
不但將賣山地的銀子輸得一幹二淨,還欠了賭坊一大筆銀子。
王大壯的娘張婆子吃不上藥,沒能熬過冬天,死在了大年三十的晚上。
看著門前張燈結彩,賓客絡繹不絕的郭府,暗中的王大壯眼裏像淬了毒一般。
自從與郭家結怨,他的氣運變得越來越差。
他原先的日子本過得有滋有潤,在村中無人敢招惹他,誰見了他都要敬上三分。
可現在他卻落魄得如同老鼠一般,隻能躲在暗處。
人人都敢罵他兩句。
郭府傳來的喧囂裏,夾雜著隱約的歡聲笑語,王大壯目色愈發通紅。
下午時分,郭府賓客散去,府中安靜下來,隻剩下人的撒掃聲,以及後院的洗碗洗炤聲。
郭府的主子們都回屋補覺去了。
一下午好眠,晚飯吃得比平時晚了些,臨近亥時末,郭府兩棟樓的燈才全部暗了下來。
兩排下人房也逐漸歸於平靜,除了府門兩盞高掛的燈籠,便隻剩下初夏的蟲鳴聲。
一夥人悄悄來到郭姓兩處宅院前。
領頭的人,目光陰鷙的在兩個府門間徘徊,這兩家他今日勢必血洗。
他的目光最後眼睛死死定在過郭舉人府門上。
決定先從郭府開始。
“兄弟們,跟我幹了這單,保證以後吃香喝辣不用愁,進去後你們都警醒著些,不要手下留情,不然到時候受了反擊,可別怪我沒提醒各位。”
“你就放心吧,兄弟們手上誰沒沾過人血,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想必沒人比我們更懂。”
得到保證,領頭的人陰狠一笑。
他手一揮,便率先朝前無聲貓身朝府門而去。
郭府圍牆壘得極高,他們並不打算翻牆而入。
他上前敲了敲門,守門的小廝迷迷糊糊的問了句:“誰啊?”
門外無人應答。
小廝以為自己睡夢中迷糊聽錯了。
他才躺著,卻又再次聽見敲門聲。
小廝感覺不對,大半夜的,家裏的主子都在,誰會這個時候上門。
他瞬間警惕起來。
他下了小榻,踮腳來到府門後,扒著門縫想要看看外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