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會兒看屋頂一會看地,就是不看方嵐。
平時叭叭個不停的嘴,這會兒也像蚌殼一樣閉得緊緊的,方嵐看向她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她的緊張。
不是,這咋回事?
左看右看怎麼像是蔣東露在心虛呢?
出門快一個月了,這究竟是幹了啥對不起自己的事?
她兩輩子加在一塊也沒什麼朋友,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一時還有點不知道咋開口問一問情況。
“那你要不先歇著?晚飯也沒那麼快好。”
蔣東露背過身子,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袖“嗯。”
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這要按平時,蔣東露一定會跟自己撒嬌賣癡,說自己累狠了,要吃啥吃啥。
再不濟也會黏黏糊糊的問這麼久沒見,方嵐想不想她。
哦喲,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回家一趟怎麼還讓她話變少了?
還是因為距離沒產生美,隻產生了更多距離?
難道這次的回去探親讓她們之間有什麼變化了?
方嵐晚飯做得有點心不在焉,就是因為心裏還在想著蔣東露這反常的樣子,又怕她真遇上什麼過不去的事,又愁著等會要怎麼開口主動提起這事情,想知道又生怕刺激到她。
唉,這咋比養孩子還難?
蔣東露這會兒在屋裏也對著空氣齜牙咧嘴呢,收拾了下自己,心始終靜不下來,她又蹲在那燒起了炕。
透過狹小的炕洞口,裏麵燃著的柴火明明滅滅。
她心裏知道,自己是躲不掉的,而且她也沒那個時間躲避了,這趟回來還是自己竭力爭取的,她不想不告而別。
炕燒熱了,蔣東露躺在上麵,還能聽見屋外院子裏偶爾傳來動靜,她慢慢的也開始困了起來。
坐了幾天火車,再加上心裏一直不得安寧,她遠比自己外表看上去累多了。
在這個自己花了錢和方嵐一起蓋起來的房子裏,蔣東露那顆焦躁不安的心好像被溫柔撫慰了。
方嵐做好飯之後去叫蔣東露,就見她躺在炕上睡得正香。
她沒有叫醒她,而是回屋給她先裝好飯菜溫在鍋裏,自己和倆孩子先吃了起來。
吃完飯她讓倆孩子自己在屋子裏玩,給他們把收音機拿出來,水杯裏也倒了水,告訴他們自己就在隔壁。
端著一碗飯菜,提了一個暖壺,她進來準備把人叫醒吃飯。
蔣東露側躺著麵對門口還在睡,方嵐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坐在炕邊看著蔣東露。
嗯……她咋覺得蔣東露糙了不少呢?
眼下的青黑若隱若現,皮膚也有點幹燥,不知道夢見啥了,嘴巴還在蠕動,眉頭有緊蹙著。
不過美人還是那個美人,哪怕狀態不佳也還是好看的。
不對,她收起自己微笑的嘴角,自己擱這看啥呢?
還點評起來了,這行為怎麼看怎麼猥瑣。
方嵐黑著臉把蔣東露叫醒,這家夥睜開眼就歘的一下坐了起來。
自己還不知道怎麼麵對方嵐呢,就看見人陰惻惻的坐在自己麵前盯著。
蔣東露咽了下口水“方嵐你來了,對不起,我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