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瞎猜,咱們氣勢上嘴上不輸人,但身體要做好隨時退讓的準備,你也不知道有的人是不是真猛,要是真碰上不管不顧的,你挨了打就算後麵找回去了也抵消不了身體受的痛,你可別不動腦子一個勁往前衝,你是有後台的,別來單打獨鬥那一套,咱們有的是人,要來就來群毆。”
“那不是顯得我仗勢欺人,一點也不厲害?”
方嵐恨鐵不成鋼的掰開蔣東露的手“你厲不厲害用顯嗎?咋的你不厲害活不下去啊?有的時候你還就得示弱,誰弱誰有理知道不?”
“哦,怎麼示弱?要哭嗎?”
方嵐也難住了“我覺得這個你可以回去問一下你家人,看他們怎麼說,他們要覺得你該示弱自然會教你,要是覺得不必要,那你就接著高冷吧。”
“唉,其實待下鄉有時候也挺好的,大家爭的也不過是一點糧食和幾尺布頭,在城裏可就不是這樣,我從小就遭人恨,不知道是咋回事,身邊的人和我處不了多長時間就要翻臉,我有時候都懷疑我這個人是不是挺討人厭的,咋就這麼難交到朋友。”
方嵐笑得前俯後仰“沒看出來啊,你是挺遭人恨的,長得好,哥哥疼寵,父母身居要職,別人和你待久了很難不嫉妒。 ”
蔣東露賤兮兮的看著方嵐“你就不用嫉妒我了,我的就是你的,你有啥想要的就和我說,等我回去就幫你弄,吃的用的穿的都行。”
“惡心我呢?你再跟我用這種語氣說話信不信我揍你?”
蔣東露不服氣道“你這是惱羞成怒,哼,我知道你就是不好意思了。”
方嵐“……”無語了,在自信和自圓其說這塊上你是真厲害。
蔣東露在這一晚上和方嵐聊到半夜一點多,中途方嵐隻走開了一次去把隔壁倆孩子安排好。
後來還是蔣東露自己實在扛不住睡意,說著說著話就靠著方嵐睡著了。
方嵐則失眠了,真正意義上的失眠,一點也睡不著。
自從來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蔣東露和自己是不同的,她有至親在城裏,從小嬌生慣養,不可能一直待在下鄉,更不可能嫁到這。
她的美貌和家庭對於她來說,猶如小兒持金過鬧市,但凡當初是下到一個管束不嚴的隊裏,蔣東露絕不是現在這樣還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
他們任何一個人不回城都能很好的繼續生活下去,但蔣東露不行,她是鮮花,需要精心嗬護,在這裏待得越久她離枯萎的日子越近。
就算自己想要護著她,但自己真的能做到方方麵麵嗎?
一年不回城,五年不回城,蔣東露年紀越來越大,僅僅隻是能少幹點農活就真的能支撐她在鄉下活著嗎?
蔣東露和方嵐一樣,平時除了幹農活不愛在隊裏閑逛,不像陳小燕和楊芳芳,已經有不少能串門聊天的搭子,可能這也在隊裏形成了她們不好接近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