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後，束王欲拒娶南疆長公主的事情還是傳了出去。
一傳十，十傳百。
很快成了整個京城茶餘飯後的談資。
第一樓中，吃飯的客人偶爾也會提起。
“嘖嘖，真不知道這束王是怎麼想的，那南疆長公主長得多好看啊，選了他聯姻，他居然還拒絕。”
“聽說是為了連大小姐呢，說不定是真愛。”
“屁，我聽說啊，是他和連大小姐已經……”
說話的人做了很是曖昧的手勢，聲音壓低，帶著幾分神秘感，“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原本就打算成親，隻是沒想到關鍵時刻，被南疆長公主插了一腳。”
旁邊的人不信，“此事當真？”
“當然是真的了，我姨母婆家的二小子的表弟就在相府裏做事，這事兒是他親眼所見。”
“對了，你們聽說了嗎？南方水患貪汙案有結果了，太後娘娘下令，即日把所有貪官送到災區做苦力，還連累了九族，男的永不能參加科考，女的不能嫁入官家。”
“嗬，早就該好好治治那幫當官的了，一個個肥的流油，不把咱們百姓當回事兒，太後娘娘做的好。”
“有這樣的太後輔佐皇上，咱西楚肯定一日更比一日強。”
皇甫昀和葉舟就在樓上雅間，開著窗戶，將樓下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
“舟兒，西楚太後也許會是變數。”皇甫昀雙眸微眯，臉上沒了平日的浪蕩。
葉舟坐在他的對麵，麵前的杯中是溫熱的新茶。
自從服了六合曲後，她的身體已在逐漸好轉，可皇甫昀仍舊不許她沾酒。
這個男人啊，有時候無賴的緊，有時候又霸道的不行。
“或許，我們可以跟她合作。”葉舟將目光從窗外收回，指腹摩挲著茶杯的杯口，“你我都身背血海深仇，總要把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幹淨了，才能全身而退。”
找個無人認識他們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兒孫環繞，是他們兩個的夢。
皇甫昀沉吟片刻，道：“ 再看看，若她真能在這豺狼環伺的局勢中保住西楚小皇帝和她自己，跟她合作，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咚咚！
敲門聲兩短三長，是他們倆的心腹。
“進來。”葉舟道。
進來的人穿著一身素色袍子，是在路上遇到都不會被人注視的樣子，普通的很。
“主子，赫連碧準備對連曦杳動手了。”
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咽喉受過重傷，有些難聽，但不刺耳。
皇甫昀說了聲‘知道了’，等人退下後，看向葉舟。
“舟兒，你說我們要不要送給太後娘娘一個順水人情？”
又是這熟悉的浪蕩痞笑，皇甫昀每次想捉弄人，想使壞的時候，都是這幅樣子。
葉舟輕笑：“怕是太後娘娘並不領你這份情。”
皇甫昀存了心思試探，“領不領，得試過以後才知道。”
……
驛站，南疆使團所在的院子裏。
瓷器碎片灑了一地。
赫連碧的房門開著，鞭子抽在衣服上的聲音不停傳出來。
其中摻雜著男人痛苦的低吟聲。
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