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已到。
該死的都死了。
活著的則要繼續擔驚受怕。
管家身子直顫,亦不敢抬頭。
太後娘娘不可能是無緣無故說這些的。
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太後娘娘,其實王爺他……”
他若是現在說出來,興許太後娘娘不會怪罪。
畢竟她曾經和王爺有那麼一段關係。
“太後娘娘,奴才有些話想要單獨向您稟報,不知可否?”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可架不住連翹存心裝糊塗。
“嗯?有什麼事兒說吧,這又沒外人。”
管家甚至偷偷對連翹使眼色。
連翹:“怎麼?眼患惡疾?想讓常太醫過來的時候順便給你也瞧瞧?哀家準了。”
管家:“……”
太後娘娘自從嫁進皇宮,跟王爺就生分了。
還是在責怪王爺娶了王妃?
可王爺那不也是難抵聖命,不得不為之嗎?
太後娘娘怎麼就不能理解王爺呢?
連翹隻掃了管家一眼,便把他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嗬嗬,果然蠢貨的奴才也聰明不到哪兒去,渣男的管家都跟他一個德行,自戀的讓人惡心。】
陸星野冰冷的目光落在管家身上,到底該怎麼不動聲色把束王府裏這些總是攛掇著母後偏向束皇叔的狗奴才都除掉呢?
常太醫來了後,束王臥房的門終於打開了。
隻是進去後,床榻上帷幔放了下來,完全看不真切裏邊人的樣子。
連翹站在門口,依稀能看到一男一女兩人的輪廓。
僅此而已。
“咳咳咳!”
床上的男人聲音有些啞,似是風寒:“王妃她尚未更衣,太醫便隔著帷幔,懸絲診脈吧。”
事關王妃的清譽,常太醫自然不能拒絕。
“嗯……王妃肝脾太盛,還有陳年舊疾,若是不及時根治,怕是會影響生育。”
常太醫給開了藥方,而後又給‘束王’診了脈。
“咦?去年的時候臣給王爺診脈,竟是與此時相差甚遠,您現在脾腎皆虛,平日是否還有夜間盜汗多夢的情況?”
‘束王’此刻也是心急如焚,隨便應了一聲,“有。”
常太醫點點頭:“臣給王爺開個方子,每日口服兩次,這段時間切忌房事。”
外邊的人全部都聽到了。
連翹輕笑:“王爺和王妃新婚燕爾,可是要注意,別把身子掏空了。”
管家著人去抓藥,本是想就做個樣子,卻沒想到連翹壓根沒打算走,繼續在太師椅上坐著,似是有閑話家常的意思。
“說起來哀家和王妃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當日在街上有什麼得罪王妃之處,也請你體諒,哀家就這性子,比較直,對了,王妃那鞭子呢?哀家甚是喜歡,不知是用什麼做的?可否給哀家仔細瞧瞧?”
床上的女人第一次開口,聲音有些發顫:“……丟、丟了。”
“丟了?”連翹語氣驚詫:“何人膽敢偷王妃的東西?真是好大的狗膽,王妃放心,這事兒包在哀家身上,必定盡快抓到賊人,找回你的鞭子。”
“……謝,謝太後娘娘。”
“咦?哀家怎麼聽著,王妃的聲音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連翹站起身,似是要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