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玉鳳是辰時醒來的。
看了眼四周,眸色迷茫。
尤其是看到扁下去的肚子,更是緊張。
“我的孩子!”
“玉鳳,孩子沒事,你為我生了個兒子,是兒子!”連洲遠笑的合不攏嘴,寵溺的樣子仿佛多心疼床上的女人一般。
聶玉鳳鬆了口氣,虛弱的臉慘白慘白的,看著連洲遠,眼眶紅了一圈。
“相爺,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都說女人最容易讓男人感動的時候,就是臨盆之時,這話的確沒錯。
連洲遠看著聶玉鳳流淚,心尖兒也跟著疼了一下,連忙伸手將她眼角的淚珠抹去。
“這個時候可不能哭,會落下病根的,你可要養好身子,將來還要為我再多生幾個兒子呢。”
聶玉鳳激動地握著連洲遠的手:“相爺,我福薄,怕是沒這個機會再為您綿延子嗣了……”
她的淚越發的凶,臉上濕噠噠的一片。
連洲遠正滿心歡喜,自然聽不得聶玉鳳這般喪氣的話,擰著眉頭,“大好的日子,不要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咚咚咚!
“父親。”連翹推開門走了進來,“我派出去調查的人已經回來了,昨天她曾經在街角的旺福茶館兒出現過,之後再到街上,剛好遇到了我的馬車,暈倒在地。”
聶玉鳳慌忙著要起身,“給太後娘娘請安。”
連洲遠把她安了回去,“過幾天挑個好日子,我將你接入府,以後就都是一家人,用不著這麼多禮。”
聶玉鳳吃驚,隨後目露恐懼,“相爺,當年您救我出苦海,我本該當牛做馬報答您,如今為您生了兒子,心願已了,不若您把妾身送去庵裏,青燈古佛,了此殘生算了。”
“越說越不像話!兒子才剛出生,你忍心讓他這麼小就沒了娘?”連洲遠沉聲斥責。
隨後問:“你昨天去了旺福茶館?我不是囑咐了你,就快臨盆了,輕易不要出門的嗎?”
聶玉鳳眼中隱著淚,聲音很是委屈:“妾身隻是想著去買些緞子,親自為孩子做幾件小衣服。”
“那怎麼會去了茶館?”
連洲遠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是有人逼著你去的?”
隨即想到了連翹說聶玉鳳被人喂了紅花,所以才大出血,差點兒一屍兩命。
想著那白白胖胖的兒子差一點點就不能平安降世,連洲遠心頭湧起熊熊怒火。
“是誰?可是我相府裏的人?”
他心中有了猜測,隻是還需要去證實。
聶玉鳳搖頭流淚:“相爺不要問了,終究是賤妾福薄,無緣伺候在您身側。”
連翹走上前,問:“你認識我?”
她從未見過聶玉鳳。
但聶玉鳳卻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她是太後,還想要起身給她行禮。
聶玉鳳不敢不答,“賤妾見過連大小姐,又知道相爺隻有兩個女兒,所以斷定您定是太後娘娘。”
這是個很聰明的女子。
很會審時度勢。
且很善於利用自己的長處。
連翹又問:“郎中診斷你被人喂了紅花,就算你不說,父親也依舊能查出是誰做的,你若想保命,護住你的兒子,最好說實話,否則,那人能害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就算你僥幸躲過了,那你的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