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周家人要造反,如今正在養兵。”容烈道。
“你說什麼?你可有證據?”沈玖一聽他這樣肯定很震驚,也很好奇怎麼回事。
“有!周家這二十年來一直與多家商戶勾結,每年讓商戶上交大量銀兩。我容家雖是江湖世家但也主要靠做生意維持生計,常年被其索要銀兩,一年比一年多,近幾年更甚,今年甚至要我容家的九成利潤。
要這麼多銀兩也未見他相府過得多奢華,周相素來因節儉受外人敬重。
近年來我派人到周家做事,終於發現了周家私造兵器與養私兵的地點。”容烈說得跟真的一樣。
“你為何不報官?”沈玖不解地問。
“郡主難道不知朝中官員五品以上基本都是周相的門生,草民不敢。”容烈說著慚愧地低下頭。
沈玖沒想到會是這樣,看來這名義上是蕭家的天下實際上已快是周家的天下了,這周相可是能把持朝政了。
“我隻不過是民間長大的郡主,能幫你什麼?”沈玖覺得自己也無能為力。
“郡主剛回京便為三皇子收了黎探花這是全國皆知的,三殿下手握兵權,若他出手定能將周相扳倒。”容烈道。
沈玖聽了有些尷尬,她很快調整狀態,“兄長與我走散了,我不知他在何處?”
“郡主!您定有辦法找到殿下吧!請您為百姓為大盛江山社稷著想。”容烈再次對著她磕頭。
“行了!起來吧!”沈玖覺得這事不答應也不行了,於是她便想出了個主意。
“你讓人放出消息!就說陶陶姑娘到達這裏了,這裏是哪裏?”沈玖問。
“這裏是滴翠山山腳下。”容烈道。
“你們容家人應該遍布全大盛吧!隻在附近幾個城散布消息便可!我先走了,到時兄長自會到來。”沈玖說著便牽著自己的馬要走。
“郡主!您不能走!”容烈讓隨從按照沈玖說的去辦自己卻攔住她的去路。
“為何不能走?你欲找三殿下我已告知你如何找了。”沈玖都想動手了。
“您說的陶陶姑娘在何處?若殿下看不到她問我容家要人可如何是好?”容烈道。
“他問你要人你便說我將人帶走了。”沈玖覺得他之所以這麼瘦便是因為想太多,太謹小慎微。
“郡主!草民怕殿下怪罪!這是欺瞞殿下,是大罪!”容烈都快哭了。
主要是他冒著生命危險將這事說出來,萬一郡主跑了再到處說,自己和容家都會跟著倒黴,也可能被周家反咬一口,那可是滅頂之災。
沈玖覺得自己頭疼,早知她就不管這事了,這該死的好奇心。這讓蕭辭見了她甩都甩不掉,說不定他還要想辦法跟著她去彼岸。
“容烈!我能保證!三殿下不會怪罪你!”她看著他的眼睛肯定道。
“不行!傳說三殿下脾氣古怪,容家可承擔不起殿下的怒火。”容烈說什麼都不讓她離開。
沈玖將手放在他的脈搏上,之後皺了皺眉,這人已經時日無多了。
“郡主!容烈活不過今冬,我並非怕死,隻是怕我死前周家依然在行謀逆之事。”容烈說著熱淚盈眶。
沈玖本來想著給他下藥或打暈他自己逃跑,看他這樣她又下不去手了,他真是一個胸懷天下又可憐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