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玖忍不住感歎,不得不說淳於止這種冷漠的人很適合這種事。
“止血!”淳於止言簡意賅。
“好!”沈玖快速把東西遞到他手上。
“針線!”淳於止道。
沈玖將針線遞過去時,看到了蕭辭的肺,上麵赫然有個小洞,如紅豆那麼大。
“師叔,還有別的傷口嗎?”沈玖問。
“我檢查過了,沒了!”淳於止道。
沈玖似乎看到了希望,這傷口縫上便會好了,隻要好好養著。
“萱兒!剪刀!”淳於止很快縫好肺。
沈玖聽了將剪刀遞給他,心想他心裏也許也是牽掛萱兒的吧!
“真的不用再檢查一遍?”沈玖有些不放心。
“我比你在乎他,他若死了,我離死也不遠了。”淳於止道。
“你個壞蛋早該死了,說不定想拉個墊背的。”沈玖道。
淳於止一愣看向她,方才把她當自己女兒了,以為沈玖生氣了,“我道歉,以往我解剖屍體時萱兒一直在身邊,故而叫錯了。”
沈玖不語,湊近蕭辭的傷口想要將手伸進蕭辭的胸膛發現蕭辭的頭上冒著汗,頭發都濕了,青筋暴起。
沈玖意識到了什麼,心疼不已,“兄長!”她眼淚直流。
淳於止嚇得臉都白了,“怎麼了?死了?”
“他毒不侵體!”沈玖氣憤地看著他。
淳於止瞬間明白了,應是自己麻藥用少了,“他要疼死了?”淳於止白了她一眼。
“無事!剛醒!”蕭辭睜開了眼,眼中都是血絲。
“兄長!再忍忍!”沈玖將自己的手伸進他的胸腔又檢查了一遍。
“縫合吧!”沈玖淚眼汪汪地握住了蕭辭握成拳的手。
淳於止很快整理好情緒,又給他上用了一次麻藥,沉著冷靜地將蕭辭的胸前縫合。
蕭辭在淳於止縫合了一半時又醒了,他堅持一聲不吭,隻是渾身不受控製地地發抖。
“無事,不用努力控製。沈玖心疼道。
淳於止看白癡一樣看了沈玖一眼,“用麻藥。”
沈玖意識到了什麼,拿著藥放在了蕭辭口鼻處。
“殿下,您要好好養著,骨頭斷了。”淳於止縫合完說了句。
“嗯!”蕭辭又醒了,有氣無力地應。
“這些線不用拆,是我專門研究的。”淳於止不忘看著沈玖引誘她一下。
蕭辭點頭的力氣都沒了,隻是垂下眼皮。
“不用謝他,圖謀不軌。”沈玖眯著眼盯著淳於止。
“你這孩子,我想傳授你本事還說我圖謀不軌,再給殿下用些迷藥。”淳於止氣呼呼地收拾東西走人。
蕭辭握著沈玖的手,一刻也不願鬆開,虛弱的對著她笑。
沈玖此刻有些站不穩,看著他如將死之人一般,心都碎了。
淳於止打開門那一刻,院子裏的所有人都圍了上去。
“怎樣?我家主子怎樣?”秦亭第一個發言。
淳於止平生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圍著很不適應,“縫好了,應該能活下來!”
“太好了!”方台直接抱住了他,從來沒覺得他這個人好過這一刻覺得他就是活菩薩。
“放開!”淳於止覺得方台的熱情擁抱比讓他死都可怕。
“主子!”秦亭嚎啕大哭,他們等了兩個時辰了,這太難熬了。
“兄長!你看他們多關心你!”沈玖含淚笑道。
蕭辭笑,他疼的已麻木,更說不出話來。
“你一直活在被拋棄的陰影裏。”沈玖道,以往她努力掙脫他,認為他對自己隻是依賴,如今知曉他是真的愛自己也在思考他的經曆與受到的心理創傷。
蕭辭一愣,深深凝望著她,他此刻才意識到這點。明明自己都長大了,為何想起被拋棄還是會難受,無視很多人的關心與不離不棄?
“兄長!身體上的傷好愈合,心靈上的傷是需要契機的。”沈玖看著他迷茫的眼神解釋道,又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蕭辭點點頭,又艱難地笑了笑。
沈玖拿出身上的迷藥放在他口鼻處,蕭辭慢慢睡了過去。
蕭辭的身體對藥物有反應說明他不再是毒不侵體,隻是比正常人強一些,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花心有時限?
沈玖幫蕭辭掖了掖被子,艱難站起身。
“王妃,您去歇著吧!我們來照顧主子。”秦亭和方太進來掩飾不住地開心。
“好!”沈玖往屋外走,隻覺得身心疲憊,不過幸好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