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瓦剌漢子上前,用彎刀劈開了馬車的頂部,整個馬車的車廂分裂開來,一個秀麗的青衣女子與一個不足3歲的男童被緊緊捆綁在一起,女子的口中的棉布不知怎麼地被吐落在地,麵色蒼白,身子顫抖著。
而男童口中也同樣塞著棉布,但貌似已經沉沉睡去。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被綁在這裏?”黑衣女子也就是烏雲琪琪格柔聲道。
她是作為脫脫不花的使者來新明請求新明皇帝出兵征討也先的,但德宗皇帝聽了李宣的話,沒有答應出兵,隻是虛虛地應下,說目前新明糧草不足、軍隊準備不充分,還要再等待時機雲雲。
沒有換來脫脫不花意料中的“援助”,也意外地發現,李宣居然平安從鄯善返回新明,隻好悻悻地趕回瓦剌。前幾天,她聽說李宣大婚的消息,心中不知怎麼地,即憤怒又失望,故而,一怒之下她蒙麵潛入了英武侯府,原本殺機凜凜,但見到李宣,她的手腳都開始發軟,再也下不去狠手。否則,她要是暗算於李宣的話,當日李宣在婚禮上忙亂了頭,沒準就會讓她得逞。
烏雲琪琪格雖然對漢人沒有什麼好印象,但作為女子,尤其是一個喜歡鋤強扶弱的女英雄,她見到被緊緊捆綁的青衣女子和男童,心中情不自禁地產生了積蓄憐憫。
“這位小姐,小女子孫子寒,不幸被歹人所擄,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麻煩你們把我的孩子放開,好嗎?”孫子寒焦急地望著被捆成一團的男童。
烏雲點點頭,從一個瓦剌漢子手中接過一把彎刀,刷地一下,挑開了孫子寒母子身上的繩索。
“你不要怕,你家住何處?我派人送你們回家。”烏雲笑了笑。
“小女子家住燕京,是英武侯爺的表妹,麻煩小姐了,我一定要家表兄重重謝過你們。”孫子寒舒展了一下身子,緊緊地將兒子摟入懷中,低低道。
烏雲麵色一變,“李宣的表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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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送走了朱瞻寧,李宣就回府去了。雖然與朱瞻寧發生關係非自願,但他見到朱瞻靈和柳如是的時候,還是微微感到了一絲尷尬。
但尷尬歸尷尬,他還沒有傻到要主動“供認”“犯罪事實”的程度,他並非是有意隱瞞她們,而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萬一走漏了風聲,對朱瞻寧這個公主來說,未婚與男子發生了關係,等於是一場災難。
卿卿我我了一晚上,在朱瞻靈和柳如是的抱怨聲中,李宣還是做起了巡察山東的準備。第二天一早,他去了自己的衙門——錦衣衛都指揮使司。
李宣雖然是新任的都指揮使,但他畢竟剛剛獲得德宗的任命,錦衣衛的實權時下真正掌握在錦衣衛同知張龍手裏。張龍此人可不簡單,有勇有謀工於權術,更重要的是,他是張皇後的堂弟。利用這一層裙帶關係,他從一個新明軍隊的千戶,在短短幾年內升為錦衣衛同知,從三品。在前指揮使王越因從燕王叛亂被殺之後,一直是他在掌握著錦衣衛。
在情理之中,他原本以為,這錦衣衛都指揮使的位置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結果,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一個程咬金,李宣居然被德宗皇帝任命為都指揮使。這讓他在失望之餘,也有些憤怒和嫉妒。
但張皇後的一句話,他馬上就平靜下來了。張皇後是這樣說的,“張龍啊,李宣是皇上的愛臣,也是長平公主的夫婿,他在錦衣衛不過是掛職,他不會真正插手錦衣衛的事務的。
然而,李宣幾天來的所作所為,卻不像張皇後說得那麼“輕巧”,他不但很快進入了角色,還具體過問起具體事務。而且,錦衣衛中的兩個僉事***和李萬徹,因為在平定燕王叛亂中接受過李宣的調遣,對李宣甚為崇敬,李宣抓住了這兩個人,隱隱有把自己架空之勢。
李宣大步走進指揮使司衙門的大堂,***和李萬徹兩人以及一些鎮撫、千戶、將軍、校尉等錦衣衛官員都紛紛站起身迎了過去,“見過指揮使大人!”
李宣嗬嗬一笑,“免了!”
這時候,他驀然發現,那原本屬於他的座椅上,端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張龍。張龍,居然沒有起身。
李宣有些反感地望著張龍,張龍這才懶洋洋地站起身來,“下官見過英武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