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起來,綠色的紗衣隨風輕輕的飄動,一跟絲帶係在纖細腰間,沒有裝飾,卻分外有一股女子的嬌小可愛,臉上靈氣的眼眸,也讓人不可忽視,唯一違和的是她那一張汙黑的臉頰。
楚輕塵尷尬的咳了一聲,“去把臉洗洗。”
徐煙雨洗完臉,一張白皙的小臉露了出來,雖未施粉黛,但眉目清雅,膚色白裏泛紅,甚是嬌美,讓楚輕塵有片刻的失神。
“我們走吧。”楚輕塵率先往外走去。
“我們不需要告別一下嗎?”徐煙雨疑惑道,雖然白榆脾氣不好,但畢竟在他們落難的時候幫過他們,而且連診金都沒給,就這樣不告而別似乎有點狼心狗肺了。
“我留了書信,其中原由也解釋清楚了,不必擔憂。”楚輕塵腳步沒停,邊走邊說道。
聽他如此說,徐煙雨也不在糾結,緊跟著楚輕塵快步走了出去。
兩人走到村口,須臾,便有一輛牛拉木板車,徐徐而來。
近了徐煙雨才發現車上坐著個中年男子,皮膚黝黑,體型魁梧,一身粗布褲褂,看上去很是忠厚老實。
“白大哥麻煩你了”楚輕塵衝坐在車上的人抱拳道,言詞間似乎兩人認識。
“快上來吧,隻是破車簡陋,委屈兩位了。”
“出門在外,能遇到白大哥這麼熱心腸的人已是幸事,白大哥說這樣的話,讓楚某慚愧。”
楚輕塵爬上牛車,將車上的幹草鋪好,才招呼徐煙雨上去。
徐煙雨衝被楚輕塵稱做白大哥的人笑了笑,才爬了上去,神神秘秘的在楚輕塵耳邊問道:“你們很熟?”
“不熟,我們昨晚才認識的。”楚輕塵借著蒙蒙亮的天色,打量著四周的景物,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徐煙雨見他這樣,也學著他的樣子,欣賞起路兩旁的景色來。
牛車出了村子,繞著山路走了一會兒就拐上了官道。
所謂的官道,其實無非就是好一點的是石塊鋪的路,按一丈左右的標準建成,可以保證兩匹馬相向而行,通行無阻。主要用於各國之間的各種政務、經濟、軍事等公文信息傳遞、物資運輸、軍隊調動、軍隊後勤補給和官員出差、調任與巡視等。
這會兒天已大亮,路上偶爾也能看到一些行人、車馬。
突然地麵傳來劇烈的震動,馬蹄聲轟轟而來。徐煙雨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群兵馬逼近,馬上士兵的裝束一片肅藍,分明就是吳軍。
“是吳兵。”徐煙雨將楚輕塵的手緊緊捏住,到不是她想占他便宜,隻是緊張,想抓個可靠的東西,心裏安定一點而已。
“別怕。”楚輕塵反握住她的手,“放鬆一點,你這樣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漸漸地吳軍越來越近了,馬蹄激揚起地上的塵土,形成一片淡淡的黃霧。
徐煙雨看著驅馬在吳兵最前麵的那個人,麵如土色,背脊的冷汗瞬間侵濕了衣服,幸好他們趕路,並未注意到路旁的人,當他們如流雲一般飛馳過去了之後,她才發覺背後一陣涼意。
“最前麵的那人,就是我碰到的那個吳國公子。”徐煙雨鬆了口氣,劫後餘生般的對楚輕塵說道,“真是驚險,幸好沒被認出來。”
“你怎麼了?”徐煙雨見楚輕塵沒答話,便轉過頭一看。
楚輕塵盯著吳軍消失的方向,目光中的洶湧起伏,“你說最前方的那個人是吳國的公子?”
“就是他,我還替他處理過傷口,絕不會認錯。”徐煙雨很肯定,隻要是她見過的帥哥都會過目不忘,況且還是個預計會取她小命的帥哥,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認得出來。
“我竟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輸的倒也不冤。”楚輕塵臉色煞白,最後竟是大笑了起來。
笑聲在曠野中顯得格外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