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麵的探險隊員們,看到易小虎朝這兒栽,想都沒想就把礙事的手槍給甩出去,一個拽住腳踝、一個撐住腰腹、一個幹脆直接揪住了易小虎頂在頭上的毛茸茸熊皮耳朵。
王帆麵白如紙,背後傷口涓涓流血。鳳甘甘一腿別住他,從腰間摸出止血噴霧。
背後傷口很深,萬幸供養係統沒被抓壞。
“兄弟~我…我若是犧牲了,鳳甜甜每出一張專輯,你都要燒給我……”這廝都快進鬼門關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慢慢挪過這片狹小的懸台,幾人一屁股坐在岩石上,周圍被一種叫劫後餘生的情愫籠罩。
易小虎把熊皮大衣脫下來套在王帆身上,就這麼一小會兒,他背後的鮮血就凍成了冰坨,可想溫度有多底。
王帆虛弱的說不出話,但透過密封的護目鏡,很容易察覺到他內心濃濃的感激之情。
這已經是易小虎第二次救他,尤其這次舍命相救,讓王帆恨不能以身相許。
休息片刻,幾人繼續趕路,塊頭最大的鳳甘甘攙扶王帆,遇到需要竄上蹦下的地兒,他幹脆直接背起他。
大概到達海拔一萬米時候,王帆出現嘔吐、眩暈症狀,完全喪失性動能力。其他幾位探險隊員也沒好多少,都緊閉嘴唇,強忍著這股難受勁。
易小虎從董寧逸那裏接過王帆,用腰帶紮牢。
下到九千米時候,易小虎的氧氣徹底用完。摘掉呼吸麵罩,猛吸口氣,感覺像是頭上罩了個塑料袋,盡是憋悶。
鳳甘甘將自己氧氣瓶拔掉快接頭,接在易小虎身上。
“喜馬拉雅山我都爬過,這裏就數我最耐高海拔,隻要到八千米以下,我完全可以不用氧氣。”鳳甘甘摘掉密封麵罩,露出疲憊的笑容。
話是這樣講,可還沒過五分鍾,鳳甘甘就嘴唇發紫,典型的缺氧症狀。
董寧逸將麵罩摘下扣在他頭上,他自己的臉色也好不了多少。
來時候隊員們攜帶的都是純氧,如果在平地,吸一口純氧能比平時多憋兩分鍾氣。可是他們現在攜帶的,隻是含氧量比地球高百分之十的普通空氣。
下到八千米海拔時候,董寧逸突然抱著一塊石頭嘔吐起來,雙眼血紅。
其他兩名隊員看到這場景,立馬摘掉頭盔加入其中。
易小虎側身靠在石壁上,雙手顫抖不停的去摘腰間真空保溫水壺。
他一點惡心頭暈的感覺都沒有,但就是累,渾身累的快要散架,動根指頭都疼。
氣壓表顯示氧氣瓶裏還有三兆帕空氣,其他隊員也差不多,這還是將出氣量調到極限範圍的結果。
“我走不動了……”鳳甘甘一下栽倒在易小虎旁邊。
“我得休息半小時……”易小虎斷斷續續道。
這夥人除易小虎外,全陷入絕境。按這種糟糕的局麵分析,易小虎估計除自己以外都撐不到5600米臨時營地。
那自己就休息十五分鍾,然後丟下王帆,輕裝趕往臨時營地尋求救援。
這已經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結果,這種關頭,感情用事就是耽誤大家生命。
閉上眼睛緩緩調整呼吸,大約過了十分鍾,易小虎隱隱聽到有人在說話。
“隊長,他們好像全都昏過去了。”
易小虎猛然睜眼,把湊在自己跟前的人嚇了一大跳。
“這兒有個還醒著~這兒有個還醒著。”
十二名穿著厚厚防寒服,背帶供養設備的年輕人,齊齊圍上來。
“圍著我幹什麼?”易小虎解開用來固定王帆的腰帶,顧不上好奇這夥人是怎麼來的,喊道:“趕緊救人,在這多待一會兒,他們病情就多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