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若琳幻想的一萬種相遇中,沒有一種,是他不認識自己。
“你是誰?”楊嶽再一次重複。
柳若琳呆在原地,啞口無言。
“楊嶽兄,那你認識我嗎?”蘇斕開口問道。
楊嶽露出一個笑容:“認識啊,是蘇道友。”
柳若琳開口:“你認識她,你不認識我?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楊嶽還是那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這位姑娘,我真的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柳若琳吃了癟,氣的說不出話。
蘇斕把她拉過來,小聲道:“不管他是不是裝的,你先不要急,先想辦法在留劍穀住下來。”
柳若琳眼裏噙著淚水,默默點點頭。
“楊嶽兄可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蘇斕問。
楊嶽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當年風鈴城相識,你去了天蒼,而我來了留劍。”
“招生結束後,你我二人還一起吃飯了?”
楊嶽點點頭,好像把所有關於柳若琳的記憶都自動刪除了一般。
“楊嶽兄,這位是我哥哥蘇熠,現在在湮絕派。這位是我同門,天蒼派弟子柳若琳。此番來到留劍穀附近遊曆,所以特來拜訪一下。”蘇斕說。
“蘇道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隻是剛才這位柳姑娘似乎將在下認作了他人,是否要緊?”楊嶽問道。
“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
蘇斕雖是這麼說,但還是看見柳若琳的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開玩笑的蛛絲馬跡。
可惜,楊嶽麵色如常,感覺到有姑娘大膽地盯著自己看,臉頰微微泛紅。
“請三位隨我來吧,留劍穀有專門給到來訪親友住的區域。”
說著,楊嶽將三人領進留劍穀,一側區域,有一幢高大的塔樓,不時有一些未著留劍穀門派服飾的人進出,想必就是親友住的區域了。
楊嶽將三人安頓好,又陪他們說了會兒話。
“楊嶽兄,幾年不見,你可還好?”蘇斕問。
“挺好的,如今我已經築基初期了,雖然沒有蘇道友這樣進步神速,但在門派中,進步也非一般。”楊嶽哪怕坐下來,巨劍也從不離身,可見有多癡迷。
可是哪怕斷情棄愛,也絕不可能完全遺忘。
“我記得當時你在風鈴城還有一門親事,可有想過回去履行家族承諾啊?”蘇斕麵上打趣道。
楊嶽搖搖頭:“是嗎?不記得了。我心中隻有劍。”
一旁的柳若琳沉默地低著頭,此言一出,她呼吸一滯,一滴淚落在手背上。
蘇斕將手按在她的手背,安慰地捏了捏。
幾人接下來又聊了些修煉的事情,楊嶽本身同蘇斕隻有一麵之緣,並不親厚,因此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直到他離開,柳若琳才“哇”地一聲哭出來。
數年相思,隻換來故人一句“你是誰”,任誰也會崩潰的吧。
“蘇斕,你說他是怎麼了?為什麼?他怎麼可能不記得我?原來這就是他從來不找我的理由嗎?”
柳若琳聲音顫抖,眼淚止不住的掉。
蘇斕拉著她:”別急別急,我們想辦法,一定能找到原因的。”
雲狂一直在側默默觀察,對二人說:“他有問題。”
“什麼問題?”蘇斕問。
“他的狀態很好,隻是好像丟失了一些東西,可能被人用術法影響了他。”雲狂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