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齊宇舟到底還是想明白了——當然也是齊家那邊逼得急的緣故。最後他還是答應了沈玉闌的提議——去齊家本家走一趟。也就是光武侯府。
沈玉闌還特地看了一回黃曆,挑了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
齊宇舟顯得有些緊張,出發之前竟是有些坐臥不安的。一遍遍的叮囑她:“去了之後,也別太理會她們,麵上看著不錯就是了。他們說什麼你也別放在心上。另外,。咱們隻待一會兒就走,你別喝水也別吃東西。千萬小心些。”
到最後沈玉闌都有些微微發窘了:這哪裏像是去他的本家,倒像是去龍潭虎穴一樣了。
不過他的緊張也是情有可原的,正是以為內如此,她才會覺得更加心疼和更加的心軟。對於他的叮囑,她更是一一的應了,一點也不敢馬虎和敷衍。
好歹這樣齊宇舟才算是微微放心了些。
等到時辰差不多了,二人這才出了府上了馬車往光武侯府去。
上馬車錢,沈玉闌替齊宇舟整理了一下衣裳,又親自掛了一個香囊上去:“若是覺得心煩氣躁,聞聞這個,多少有些用。你也別發脾氣,如今你已經大了,他們再不能像是小時候那樣的對你如何了。所以,咱們可以直接不理會那些。他們若是說難聽的話——也沒關係,那是他們覺得如今控製不了你了,在虛張聲勢呢。”
事實上,齊宇舟昨兒夜裏就有些睡得不安穩,仿佛做著什麼噩夢。而且,從起來到現在,他的行為也是充分的顯示出一個事實——那就是回去齊家這個做法,讓他覺得很不安。
所以,她才會這樣做,為的不過是想要他能心安些,平和些罷了。
一時之間,她對齊家人的感受更是降到了最低點。甚至忍不住懷疑,齊宇舟真的是齊家的人麼?齊家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就算再不喜歡,那也畢竟是齊家的血脈不是?又何必將事情做得這樣絕?況且還是對一個孩子。
齊宇舟低頭看著那個天青色的香囊,上頭繡了青翠欲滴的一竿竹枝。隻看著就讓人覺得心神清新。再微微嗅了嗅,果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很是能夠平心靜氣,提神醒腦。
看了片刻忽然就忍不住笑了,拿眼睛看著沈玉闌:“可是你親手做的?”
沈玉闌聽他這樣問,頓時臉頰就有些發燙了,臉色也黑了一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怎麼的,不是我繡的又如何?我就是不會做針線又如何?”倒也不是真不會,就是懶得做。她並不喜歡費打量的功夫和時間去做針線活兒,總覺得是太浪費時間了。不劃算。
所以,她想來是極少摸針線的。
齊宇舟頓時也有些窘迫起來了——他還以為是沈玉闌親手做的,正高興呢。想也不想就問了出來,結果……早知道就不該問的。不僅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惹得她生了氣。
不過想想,他還真是沒見過她摸針線的樣子。
眼瞧著沈玉闌黑著臉,他也不敢再露出什麼,忙幹笑道:“不是你做的,我也是喜歡的。”好歹還親手給他戴上了。
沈玉闌這才滿意了幾分,卻還是輕哼一聲:“油嘴滑舌。”說完自顧自的就要上馬車。
齊宇舟很是殷勤的上前去扶了一把。
一路上,兩人又為了這件事情鬥了幾句嘴。卻也是剛好將時間打發過去,不管是她也好,還是齊宇舟也好,都是沒有時間再去想齊家怎麼樣,或是再為齊家不痛快了。
到了齊家,倒是有人早早就在門口候著了。一男一女,到都是長得不錯,隻是男人略顯得脂粉氣太重了些。
沈玉闌自是不認得,便是看向齊宇舟。
齊宇舟略有些僵硬和冷淡,低聲附在她耳邊介紹道:“這是齊家老二和他媳婦吳氏,一向是老妖婆寵愛的。是那女人生的。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別往心裏去,這些人,一貫都是麵甜心苦的。”
沈玉闌點點頭,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也別太緊張了。又不是龍潭虎穴,何必這麼擔心?況且,我也不是小孩子,我能保護自己的。”
齊宇舟盯著那兩人,眸子裏又暗了幾分,最後嘲諷一笑率先下了馬車,又回身扶著沈玉闌下車。
那二人便是迎了上來,那吳氏率先笑道:“四弟看來是疼四弟妹的,瞧瞧,可是羨煞旁人了。”
算起來,這就是齊宇舟的二嫂了。沈玉闌抬起頭來,衝著吳氏笑了笑:“這樣說,好像二哥竟是不疼嫂子似的。這該讓二哥多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