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了齊宇舟,可以說是幸福的。可也有許多頭疼的事情——比如,齊家人的夾纏。
沈玉闌如今也有些明白了光武侯夫人的難處。齊家人不斷的提出些要求來,她雖然都耐心敷衍了,可是畢竟沒辦實事兒。所以,齊家人就不痛快了。齊家人不僅自己不痛快,而且立誌要讓她也不痛快。
這不,齊家的人,鬧騰起來了。雖然明麵上沒做什麼,可是實際上,人家可是說了好些話出來。譬如,參加什麼夫人的壽宴時,就和要好的幾個人訴訴苦什麼的。齊家老太君,為了這個事兒,還“病”了。據說還病得不輕。
等到沈玉闌知道了這個事情的時候,基本上關於她的不肖名聲,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了。
藿香氣得咬牙切齒:“這些齊家人,真真的都是一群禍害!”
沈玉闌聽了這話,心裏也是覺得深深讚同,隻是想了想卻是又搖搖頭,“豈止是禍害,還是一群吸血蟲。”不僅吸幹了光武侯夫人,還想來吸幹她。對於這樣的“親人”,說不厭惡那都是假的。
不過,對於這些謠言,她還真有些無可奈何——她不可能真個兒一一的去解釋吧?那就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而且,她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不是。
沈玉闌靜靜的沉思了一回,最後大手一揮:“備車,去一趟光武侯府。”這件事情必須要盡快解決了。不然,壞了齊宇舟和沈峻之的名聲可不合算。兩人都是武官,又手握重兵,本來就招人記恨。再加上這些小板子,那就不等於在找死?
結果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進了光武侯府的大門,齊宇舟卻是縱馬追上來了。倒是嚇了她一大跳:“你怎麼來了?不是應該還在宮裏麼。”
齊宇舟麵色難看:“我陪你一起進去,別的事兒回去再說。”
沈玉闌點點頭,見他衣裳有些皺了,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替他整理了一下。
齊宇舟低頭看著,倒是滿色好看了許多。
二人一起第二回踏進了光武侯府的大門。比起第一次的小心翼翼和緊張,這一次沈玉闌則是從容了許多。
“待會有什麼事兒,我來說,你別開口,看我臉色行事。”趁著人不注意,齊宇舟又不放心的這麼囑咐了一句。
聞言,沈玉闌隻覺得心裏一暖,說不出的慰貼安心。這人是想要擋在她前麵,替她遮風擋雨呢。雖然這些親戚是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可是按理說,這些內宅的事情,本也該她去出麵處理的。如今,齊宇舟這麼擋在前麵,怎麼叫人心裏不溫暖?
來之前沈玉闌就想過了,既然齊老太君“病了”,那麼她作為孫媳婦,來“探病”也是理所當然的。
沒想到齊老太君還真躺在床上——帶著青黑繡花的鬆鶴延年抹額,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隻是那臉色好得有些不像話。病了的人,哪個不是臉色不好看的?這麼紅潤,就看上去可是一點也不像是有病的。
不過沈玉闌也沒想去揭穿什麼。和齊宇舟正正經經的行了禮,又像模像樣的過問了幾句病情之後,她就直接坐在了一旁,然後看著齊宇舟說話。
齊宇舟倒是不大客氣,直接就開口問:“聽說老太太您是因為玉闌氣病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沈玉闌氣得牙疼:什麼叫氣病了?虧得沒旁人聽見。不然還真以為她多不孝順呢。
不過此時當著人,她自然也不可能拆台,所以也就沒吱聲。端著臉色坐在那兒假裝是木偶。
齊老太君看向齊宇舟的目光說不出的“溫和慈愛”:“怎麼也一起來了?忙正事兒要緊。別仗著聖人寵愛就任性妄為。”
齊宇舟笑了笑,麵色淡淡的反駁:“孫兒好歹也是二十的人了,哪能這麼沒分寸。況且,您病了,我若是不來看,豈不是也成了不孝順的?”
齊老太君麵色一閃:“這話說得。你是我親孫子,我怎麼會因為這個小事兒說你?誰敢這麼說,我第一個不依!”
沈玉闌在旁邊看著,險些就要為齊老太君的演技叫好了。這演技,絕對的實力派啊。這麼違心的話,說得一點不帶磕巴,順利得跟什麼似的。
結果齊宇舟竟然就真的笑了。不過怎麼看那笑容都怎麼帶著幾分嘲諷戲謔:“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您病了,難道是聽見了外頭的傳聞,所以就氣得病倒了?那可真是心疼我了。”
“什麼傳聞?”齊老太君一愣,一臉的懵懂。
沈玉闌心中高呼:絕對是做戲啊絕對是!她要是不知道,那就沒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