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闌笑著擠擠眼:“行,那你這麼有孝心,我也隻好聽你的。”
於是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不過沈玉闌都沒插手,全是齊宇舟自己安排的——不管是處於避嫌,還是怎麼樣的,她不參與也懶得費心。還有就是,將來出了什麼事兒,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關於這個事情,沈玉闌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光武侯夫人這件事情。光武侯夫人沉默了一陣子,倒是也沒反對:“這樣也好。老太太年紀也大了,也該靜養了。不過也別虧待了。”
沈玉闌忙點頭:“這是自然,不管是吃的住的,都不會虧待的。”不過想出來麼,那就是不可能了。
處理好了這些事情之後,沈玉闌抽空回了一趟沈家。齊宇舟自然也是跟著——雖然翁婿兩個在宮裏見麵不少次,也說了不少話。可是宮外,以翁婿身份見麵倒還是第一次。
齊宇舟竟是罕見的有些緊張起來,一直有些僵硬,險些走路就同手同腳起來。
沈玉闌見了他這樣,自然是覺得有些好笑,不由伸手從後麵拍了他一下:“這是怎麼了,又不是創龍潭虎穴,怕什麼?”
齊宇舟僵硬一笑,依稀可見忐忑之色:“這不是怕嶽父覺得不滿意麼。”
沈玉闌“嗤”的一聲笑了:“放心吧,想必也不會不滿意到哪裏去。你這麼年輕有為,相貌堂堂的,怎麼也滿意了。再說了,都嫁給你了,生米都煮成了熟飯了,還不滿意什麼?不滿意也得滿意呀。”
她這麼一說,齊宇舟雖然覺得有幾分安慰,不過卻是覺得更加受傷了。有些無言的看了一眼沈玉闌,他擰起眉頭來:“你這是安慰我呢,還是刺激我呢。”
沈玉闌頓時就不再忍耐,嘻嘻的笑出聲來。這人這幅樣子,倒是很少見。平時就是天塌下來,也沒見他緊張幾分。這會子倒是緊張起來了。
不過,心裏卻也是不可遏製的冒出那麼幾分甜來:若不是在意她,又怎麼會如此的緊張?
於是當下又放柔了聲音:“好了,別緊張。我爹也不是挑剔的,你對我好,他知道了肯定是滿意的。”
她自己都是相當的滿意,更別說沈峻之了。這麼一個乘龍快婿,還有什麼可不滿意的?
到了門口,首先迎出來的是李氏。李氏見二人帶了足一車的東西頓時笑了:“這是做什麼,又不是年節,費這麼些事兒做什麼?”雖然不是不好,可是未免也顯得太隆重了,頓時就讓氣氛都有些嚴肅起來。
沈玉闌笑嘻嘻的看了一眼旁邊局促尷尬的齊宇舟,隻問競哥兒和沈峻之的情況。
“老爺教著競哥兒寫字呢。其實那麼小的孩子,握筆也都勉強,手腕也沒力氣,能寫得好什麼?”提起那父子兩,頓時李氏就忍不住帶上了三分笑意三分嗔怪,還有六分幸福之色。
沈玉闌也笑:“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望子成龍的。況且,早些啟蒙也好。”
一行人一麵說話一麵進了宅子,當然,齊宇舟一直都保持沉默,獨自在那兒忐忑。
不過這會子忐忑,真見了沈峻之的時候,齊宇舟卻是又慢慢鎮定下來了——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也沒什麼可太緊張的。而且,沈峻之也不是一個凶惡之人,總體來說,還有那麼幾分和顏悅色。至少,比光武侯看他的時候和顏悅色多了。更有那麼幾分慈愛的長輩架勢。
於是自然而然的,這份緊張和忐忑就消失了。
兩人都是軍隊出來的,又同為武將,自然也有說不完的話題。倒是不必擔心冷了氣氛了。
這一頓飯,可謂吃得圓滿歡快。
不過誰也默契的沒提家裏另外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當然,加上金荷的話,就是兩個了。
用過了飯,沈玉闌見其沈峻之似乎有話跟她說的樣子,就安排齊宇舟去午睡,自己則是跟著沈峻之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剛喚了一聲爹,沈峻之就忽然道:“我已經見過你妹妹了。”
沈玉闌眉頭一挑,麵上卻是不動:“玉珊可還好?”不過心裏到底還是忍不住猜了一下為什麼好好的突然提起了沈玉珊來。
沈峻之歎了一口氣,搖搖頭:“不見得好。瘦了一大圈。見了我就哭起來。”
沈玉闌隻能沉默。她無法同情沈玉珊,也沒辦法去落井下石。至少,當著沈峻之的麵兒是無法落井下石的。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