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三帶著兩人往裏走,停駐在一間門戶大開的房間外,不用進門,就能清晰看見博古架上擺著的一件件清理幹淨的陶器,旁邊的架子上還有幾件玉器陶瓷,暗室生輝,明珠生暈。

林飛虎與馮夏不著痕跡對視一眼,馮夏輕輕點點頭,張老三忽然注意到馮夏隱沒在袖口下的手腕上套著的流光溢彩的墨玉“鐲子”,他總覺得剛剛那“鐲子”好似動了一下,張老三眨巴了一下酸澀的眼睛,難不成是自己看錯了?

張老三一遍給人介紹,一邊從博古架上取下一個玉佩,他沒有直接上手,而是用上好的細棉布包裹著玉佩,才托在掌中展示給馮夏看。

玉佩上雕刻著鳳穿牡丹,十足富麗堂皇,白玉質地溫潤,不用上手都知道這是首屈一指的珍品,上頭的陰氣幾乎消失不見,足以知曉這件寶貝恐怕就是第一批下墓盜出來的寶貝之一。

馮夏眼珠子盯著玉佩一動不動,似乎極其喜歡,她伸出手摸上了玉佩的表皮,果然觸手生溫,極其細膩。

“呢個幾錢?”似乎太久沒說話,小姑娘聲音略微沙啞,但是粵語說的流暢熟稔跟母語一般,脫口而出的反應騙不了人,張老三心頭的喜悅幾乎抑製不住,這他麼,碰到豪富了啊!

眾人皆知,港澳那塊兒金磚鋪地,就是去掃大街都能撿錢,他們這邊除了和洋鬼子做生意,做喜歡的就是那邊的闊佬,他看著小姑娘的眼神越發和煦,好似在看一尊閃閃發光的金山,聲音更是熱烈:“小姐,這個是西周白玉,已經有千年曆史,你看看這紋路,漂亮嗎?這可是鳳穿牡丹,給皇宮裏頭用的東西,咱也不說多,300塊,如何?”

馮夏完美詮釋了何謂【財大氣粗】,衝著旁邊的林飛虎直截了當:“磅水。”張老三也和不少港澳富豪打過交道,自然知道這是付錢的意思。

果不其然,林飛虎從兜裏掏出一個皮夾,掏出了一疊厚厚的老人頭給張老三,三百塊錢花出去,眼都不眨一下,這可是他們西山市一個煤礦工人半年工資啊!張老三,心頭絞痛,隻怨自己報價低了。

得了一塊玉佩,馮夏帶著林飛虎就要走,張老三連忙攬著人,讓她們再看看,直說裏麵寶貝多的很,或者他們對什麼感興趣,自己都可以給她找。

馮夏表現的興致缺缺,摩挲著手上的玉佩不說話,林飛虎板著張娃娃臉站在她身側,也不言語。

張老三不知為何,竟不敢再攔,忽然林飛虎說了句:“小姐,您看看要不要買一尊大些的陶俑回去?”

馮夏被他一提醒,脖頸似乎僵硬了片刻,麵上也有些紅,眼神更是飄忽,過了會兒才看向張老三,張老三剛剛是聽到了這年輕男人的話,他說的不是粵語,反而帶著些京片子口音,張老三心裏跟貓爪撓似的,這兩個到底是什麼來曆啊!

他又暗自觀察這小姑娘的神色,有幾分被人抓包的囧迫感,就是那種小孩子做了惡作劇被抓包的窘迫感,林飛虎又說了句:“小姐,上次你把先生那個陶俑摔了,先生現在還生氣呢?咱們這次又是偷偷跑出來的,恐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