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慶,承帝十九年春。
文遠侯府中。
冰冷的地窖,楊沐顏抬頭看了看那唯一一條通向外麵的路。
漆黑的地窖,一盞微弱的油燈,如螢火蟲的光亮一般,照著桌麵。
“這就是老天給我的懲罰吧?懲罰我貪圖這侯府的錦衣玉食,懲罰我不顧親生父母的感受。”
一個女子,穿著華服坐在靠牆的角落裏,眼角滑落的淚珠,與華服上的汙漬相呼應,顯得可憐不已。
她漂亮的雙眼中,沒有一絲神采,仿佛被人剝離了眼神中的光亮,兩滴淚珠,掛在眼角,像極了絕望的小鹿,找不到迷失的方向。
“妹妹何必這麼悲傷呢?難道兄長還不夠疼愛你嗎?”
地窖上方傳來一個男聲。
讓縮在角落裏的楊沐顏,輕輕的發著抖。
緊緊收在一起的雙腳,無力垂在兩邊的雙手。
顯示出此刻她不安穩的心。
楊幕毅,文遠侯府唯一的繼承人,雖說如此,可因為老侯爺死去後,後輩沒有拿的出手的功績,下一代就會降為伯爵府了。
楊幕毅居高臨下的看著楊沐顏,一雙眼睛明明那麼好看,可在楊沐顏眼中,簡直就是魔鬼的存在。
男生女相,說的就是楊幕毅了,他長得極其好看,皮膚白皙細膩,舉手投足中的貴氣,不知吸引了多少女人。
可是隻有楊沐顏知道,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魔鬼,嘴上說著舍不得她去農家受苦,背地裏卻把自己關進這暗無天日的地窖中,每日折磨。
也怪自己,從小長在侯府中,舍不得這裏的日子,內心又懼怕農家生活。
沙沙的腳步聲越走越近,楊沐顏也越縮越緊,低下的頭顱,恨不得垂進地裏。
“妹妹怎麼低著頭,難道不想見哥哥我嗎?”
楊幕毅走到楊沐顏麵前,低下頭看著她。
楊沐顏打了個冷顫,趕緊抬起頭看著楊幕毅的下巴,至於眼睛,根本不敢對視。
“妹妹,想我了嗎?這麼不乖?又把衣服弄髒了。”
楊幕毅蹲下身子,打量了一下楊沐顏,然後輕輕的提起楊沐顏衣服的裙擺。
楊沐顏搖著頭,絲毫不敢說任何話。
“不想我?嗯?”
語氣的提高,讓楊沐顏趕緊搖頭。
“想。”
如溫順的小狗一般,楊沐顏輕輕靠過去,蹭了蹭楊幕毅的腿。
看著楊幕毅放鬆下來的神情,楊沐顏慢慢的靠在那,等著看楊幕毅下一步的舉動。
“想的話,哥哥自然會好好疼愛你的。”
楊幕毅睜開眯著的眼睛,隻一瞬,楊沐顏身上已經無一衣物。
楊幕毅並不著急,隻是慢慢的欣賞著楊沐顏那受驚的樣子。
“這麼久了,妹妹還沒學乖嗎?”
楊幕毅一隻手,提起楊沐顏的其中一隻胳膊。
劇烈的疼痛,讓楊沐顏微微發抖。
隨後,楊幕毅退後一步。
楊沐顏隻得跪在地上,慢慢的向他爬去。
白皙的膝蓋與腳掌,長好的傷口又重新磨出血漬。
爬到楊幕毅旁邊後,楊沐顏跪在那裏。
“還是不乖?要我帶劉嬤嬤過來?”
“不,不,我乖,我聽話,不要帶她過來。”
劉嬤嬤是從小陪自己長大的奶嬤嬤,本以為家中和睦,兄長與父母都是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