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
急鳴的警報聲在這所不為人知的研究所裏響起,所有警衛持已經被調節為麻醉模式的槍具火速搜查著每一個角落。
“先、先生,628號逃走了……”
在一間昏暗的房間內,警衛長哆嗦著彎腰向眼前這個坐在靠椅上的背影報告著,眼前的人並不常見,而他的出現就說明發生了對這個研究所的開設意義而言非常重大的事情。
對方一動不動,隻有這句話出現在房間內:“這種情況相當難得呢,畢竟這麼多年來,您作為我極少數能相信的人隻有過讓一個特殊體逃離的失誤。”
這讓警衛長相當羞愧,研究所至今有三十年的曆史,研究著一種明麵上被法律禁止的特別項目,因此絕不能讓實驗體逃走,所以在幾年前他就在那個家夥逃走後對自己做了一些正常人類絕對無法接受的事情,但如今現實卻讓他再次感到了挫敗。
於是,他依舊低著頭開口:“先生,請允許我去抓捕這兩個實驗體。”
然而,那人卻立刻拒絕了。
“很抱歉我無法同意您的請求,今天逃走的628號隻不過是個半成體,可幾乎是所有完成體都無法逃脫的帶電牢籠裏偏偏有一隻才長了半邊翅膀的鴨子飛走了,您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似是感覺到警衛長的恍然大悟,他繼續說道:“沒錯,628號很可能是個特殊體,她覺醒並使用了超越自己原本特質的能力,這個能力比絕大多數完成體的都要特別,但也有可能她還無法控製這個能力,因為我還根本感覺不到本該有所感應的危險……但之後我會讓一些可控實驗體去收回的。”
警衛長皺著眉頭,問道:“那他呢?”
房間內的氣氛突然寂靜得可怕,無論是那人還是警衛長都好像是照片中的一處定格的風景。
“還是等他恢複記憶吧,不要去刺激他。”
警衛長遲疑了一下,開口:“可是……”
“就這樣決定好了,即使是現在的您也拿他毫無辦法,我也是。”
在含蓄的提醒下,警衛長隻能僵硬地點了點頭。
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下,以要將一切掩埋的勢頭覆蓋了這座城市。
一位從外表看起來僅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唇角下撇,單手提著自己的行李箱,抬頭望了街邊樹上已是全白的樹葉一眼,又低頭掃了地上已將自己的小腿掩埋一片的白銀,然後皺著右眼嘀咕:
“剛到這座城市就遇到這種情況,這是下了雪嗎,而且是難得一見的大雪,明明早上還是晴天,吃個飯過了中午,這個城市就成這樣了……而很奇怪的是,現在的天空居然已是一片雪停後的萬裏無雲。”
然而,當他的視線在無意間落到樹幹上伸展出的一根枝條時,便移不開了,同時輕輕呢喃著:“這棵樹怎麼隻有這裏怎麼不是白色的,好像有點黑,難道我又看錯了嗎?”
就這樣目不轉睛盯著枝條思索的青年提著腳向前方走去,突然間他感覺到這一步在雪中的右腳似乎沒有上一步的右腳踩得深,於是在未收回對枝條的視線與腳步的狀態下,又用右腳壓了兩下。
然而從右腳上下的平移中,他意識到那是一團密度比起棉花團要大一些的東西,於是好奇心暫時從枝條上收回,視線也轉移到了腳下,接著他抽回腳,瞳孔緊縮了。
“這下麻煩了……”
腳下竟然是一個人!
那人一動不動地倒在雪地裏,身體好像嚴重營養不良相當瘦小,身上的衣服相當單薄,腳上甚至沒有穿鞋子,雖然臉貼著雪麵,但還是能判斷出來是個女孩子。
“不過貌似沒死,那應該隻要賠償踩到她的醫療費。”
這樣思考的青年其實也有想過立刻走開撇清關係,但他很清楚一個令他無比頭疼的家夥現在很有可能就在身邊,所以現在跑掉說不定明天就會倒黴,而且……
眼前的人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使他的好奇心增加了。
“疼……”
地上的人在此刻發出微弱的聲音,青年的眉毛抖動了一下,立刻鬆開行李箱,伸手將女孩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