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路燈突然亮起,橘黃色的燈光剛好照在了兩人身上,白酒一抬頭,就看見了洛昇眼裏的點點猩紅。

看了看他那副可憐樣,她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話,可還沒等她開口,洛昇卻又先說了話。

“白酒。”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不管當初事實到底如何,我隻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洛昇這個人?還是說,從頭到尾,你都是衝著我們家的錢來的?”

這些話,幾乎是洛昇哽咽著喊出來的。

他低著頭,背脊微彎,有時候他真覺得他在白酒麵前卑微到了極致,他甚至不太有勇氣看她的眼睛,怕她說從未喜歡,也怕自己會無法接受。

胃裏不停的絞痛惹得白酒額頭又冒出了汗,冷熱交加,讓她整個人都十分難受,她想站起來說話,可已經忍到極限的身體卻不聽她的使喚,手腳依舊發抖,她多久沒這麼難受過了,生理性淚水模糊了雙眼。

等了許久沒等到回應的洛昇終於發現了白酒的不對勁,她的手怎麼抖的這麼厲害,幹燥的地麵被她的眼淚打濕了一片,他連忙蹲下去雙手捧起她的臉。

發出的聲音帶了幾分急切,“怎麼了,你怎麼了?你怎麼一直在抖?”

見此,白酒哭的越發厲害了,哆哆嗦嗦,緩了一會才憋出了一句話,“好冷,我好冷!”

洛昇連忙往她腳上看去,她的雙腳已經被凍的發青,真該死!

他放開她,著急的往後跑去,用最快的速度撿回了那雙鞋,手忙腳亂將鞋以及身上的大衣給眼前人穿上。

“走,我送你回家。”說完就要一把撈起她。

知道洛昇不會不管她之後,白酒心裏的大石頭輕了輕,她還沒回答他的問題,可是眼皮子卻無法抵抗的在打架,她動了動嘴,說完了她想說的話,沒拽住男人胳膊,徑直的往他懷裏倒了下去。

“喜歡。一直都喜歡,沒騙你。”

縱使懷裏人暈倒前說出的話音有多輕,但好在他還是耳細的聽見了。

內心的執念似乎一下子就釋然了,他摟緊了懷裏的人,隨即將其抱了起來,腳步下意識的加快著,他快馬加鞭的抱著人跑到車子麵前,將人安置好後,便迅速驅車來到了醫院。

等白酒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胃痛加發燒的痛苦經曆讓醒來的白酒感到渾身酸痛,她動了動腿,隨即翻了個身。

哪知她動作稍稍大了些,不小心將被子一抽,那顆枕在被子上的頭就以十分滑稽的姿勢溜了出去,隨即砸在了病床的冰冷邊角上。

聽到聲響的白酒連忙坐了起來:阿這,她什麼也沒看到, 她不想替別人感到尷尬。

洛昇的頭也太小了吧,她都沒看見;還有他是瘋了嗎,這也才入冬,就給她蓋了整整兩套厚被子,不過雖然不熱,但也著實有些有些厚實壓著她了,她費了好大勁才翻了個身,確確實實是讓本就不耐受的身體雪上加霜,可誰能料到這一動還害的他磕了個頭。

坐起來太酸了,她還是躺回去吧。

好吧,她就是怕人醒了看見會尷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