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爭取時間,明日一早李家就會出發,所以吃完了飯之後眾人也就回房休息了。
周淵回到了房間隻見房間中央的炭爐已經生了起來,屋子裏已經是暖烘烘的了,應該是剛開始吃飯的時候就生起來了,看來是李夫人的授意。
不然等他回來再生,等房間熱起來也需要一段時間。
周淵的娘親走的早,這估計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有娘的孩子是什麼感覺。
想想那個冰冷的靖南侯府,周淵突然有些不想回去了。
但是生來他就是靖南侯世子,這可不是他想改變就能改變的了的。
雖然已經睡了一下午,但是冬日裏有一個溫暖的被窩還是會讓人產生困意。
一想到接下來的幾天自己都要日夜兼程趕回清州,這是自己能睡得最後一個好覺了。
周淵也沒有繼續抵擋這股困意,閉上眼睛一會兒就睡著了。
翌日。
冬日裏夜長晝短,城門的開啟時間也比較晚一些,所以周淵還是睡到了自然醒。
李爍則是被小梅叫起來的,不然估計能睡到上午。
幾人匆匆吃了一點兒早飯就坐上馬車出發了。
周淵和李爍坐在一輛車上,車上隻有他們兩個。
此時太陽也是剛剛出來,大街上還是非常寒冷的,不過京師就是京師。
一大清早城門口就已經有不少人了。
排了一會兒隊,才輪到李家出城。
京師之中出入是需要登記的,就是要驗看“牙牌”。
如果是有些身份的官人家,則是腰牌,多為銅製成。
牙牌類似於現在的身份證,用木頭製成每年要憑這個繳納人頭稅。
梁國規定,十二歲以下,五十歲以上以及殘疾人不用繳納人頭稅。
這也是為了防止出現拋棄幼子和老人,還有殘疾人的現象出現。
納完稅之後官府會在上麵“批朱”,牙牌十年要更換一次,所以說牙牌也在間接說出你的年齡。
背麵則寫著你的籍貫,以及職業。
沒錯你要是更換了職業也是需要去官府報備的。
沒有牙牌的,會被認定為流民,而且不要認為人家逮到了流民會放你走。
官府逮到流民隻有兩個結果,要麼補上人頭稅重新成為一名平民。
要麼就會被強行充軍。而且前三年隻管吃住,沒有軍餉。
李隆慶到了城門口之後拿出了自己的牙牌,像李家這樣一整個隊伍的是不會一一查驗的。不然效率太低下了。
隻查驗帶頭人,並且簽字畫押登記一下就可以了。
而且不用報備自己帶了多少人,又帶走了多少人。
而且是不用報備自己帶了多少人又帶走多少人的。
反正如果有人犯事,亮出了牙牌一樣知道他是你家的下人。
沒錯,商賈之家和官人家一樣,隻要雇了下人,下人們的人頭稅就是主人去交。
官府通過牙牌就可以知道這個人是誰家的下人。
可是好巧不巧的是,今天守門的校尉,就是十幾天前進城時的那個校尉。
其實今天本不該他值班,今天值班的那個校尉病了,他是來頂班的。
這個校尉對於李隆慶還是有些印象的,畢竟是跟在靖南侯府後麵進的城。
這次看見李隆慶明顯態度更加恭敬了。
接過了牙牌看都不看,主動攀談道:
“老哥,在京城的事情辦完了?”
李隆慶也是識人不少的,過目不忘一樣是看家本領。當然也認出了眼前人。
“是啊,來置辦一些年貨。”
“快過年了,在這兒就先給老哥拜個早年了。”
“不敢當,不敢當,也給大人拜個早年。”
見對方一直拿著自己的牙牌,李隆慶也是有些不解。
“老總,我這牙牌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隻是十幾天前,我也是例行公事還請老哥不要介意。”
李隆慶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原來自己跟著靖南侯進了城,對方把自己當成了靖南侯的人。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信號,別忘了現在自己正幫著靖南侯世子出城呢。
這個人既然已經記住了他,到時候梁王如果徹查就很有可能直接查到李家頭上。
“老總何出此言,即是例行公事在下自然不敢有所異議。沒什麼事情的話在下就先告退了。”
這個校尉才意識到自己話有點兒多了,當即歸還了牙牌。
“老哥慢走。”
自己沒有必要現在解釋,不然隻會越描越黑,幹脆早點兒離開,態度恭敬一點,說不定過些天他自己就會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