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調兵遣將後,京城衛戍部隊就隻剩下了十餘萬步兵。聽到老百姓不安的風聲,朱祁鈺想著要舉辦一個盛大的閱兵式讓百姓觀禮,增強百姓對朝廷軍隊的信心。
按照朱祁鈺現在這麼折騰,瓦剌是被大明牽著鼻子走的。至少,大明沒有失了主動。
自正統十四年八月十五日的血色中秋到景泰元年閆正月,不過半年的時間攻防已經易手。就連大明端了兀良哈三衛又破了哈密,也先也沒蹦出半個屁來。
原以為這樣做會激怒也先再次出兵,結果就這麼無聲無息了,難免有些失望,甚至失落。
考慮到要派軍駐守,把自己的美夢變成現實,朱祁鈺打算盡快安排重車、重步攜帶物資進入大寧地界。何況還預售出去好些牛羊馬匹,這些都是要用實物來還的。
當朱祁鈺提出自己觀點後,迎來了朝臣一致反對。從閱兵到駐軍,都是一致的不肯通過。
在朱祁鈺發火到要問題各人家中女性的前一刻,於謙才不情不願表達了擔憂。大明朝的軍民關係可沒好到魚水情一般,人民子弟兵在大明朝是不存在的,這會更多的是匪兵這個詞。
一時醒悟過來的朱祁鈺這才勉強接受了於謙的閱兵建議,十數萬的軍隊巡禮成了不足萬人的陣型操練。本著要使軍民關係相互融洽的立場,朱祁鈺仍然將演武場地選擇在了京城外。
很明顯大明的官員對於老百姓的認知有些過於僵化了,朱祁鈺這麼認為。在瓦剌圍攻京城時,是有不少老百姓攀爬上靠近低矮城牆的房屋上掀了瓦片、磚頭向達子投擲,直接影響了達子騎軍的注意力,間接支援了官軍作戰的。
能不能軍民魚水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讓京城百姓知道官軍戰力雄厚,僅靠步軍也能保衛京城是有必要的。在京城外練兵,願意看的百姓可以攀上房頂去看,不願意看的聽著官軍喊兩聲“保家衛國”也是好的。
但對於往大寧駐軍這個事情,於謙也是非常堅決地搖著腦袋死活不肯答應。
軍力還不夠,也先隨時有可能會反撲過來。此時駐軍少了起不到作用,駐軍多了京城就幾乎無兵可用了。一旦也先突破長城防線,則京師危矣。
對於朱祁鈺表示寧願用京城做誘餌來釣也先這條大魚的說法,朝廷百官態度出奇一致——嗤之以鼻!簡單點說,你皇帝不想拿自己當人看,我們百官還想好好活著呢!沒空陪你作死。
不知道是耗不過朱祁鈺那副死纏爛打的性子還是真的被說動了,兵部還是同意在閱兵後直接調重車、重步前往兀良哈耀武揚威一番。當然主要是配合楊洪再搞一次突襲,這次就打泰寧部。
如果朵顏、福餘兩部不作死,就放過他們。如果他們膽敢尥蹶子就直接打殘了。上次楊洪的突襲隻是宣府一鎮的兵力,這次配合上京營重裝勁旅再加上遼東都督曹義的配合,一定會有更好的效果。
朝廷官員也都知道國債發行出去有風險,如果不能及時拿到錢糧交付那朝廷的這次改革就會立馬被打臉。因此,朱祁鈺提到需要支持再對大寧用兵時即便於謙明顯表現出了抗拒情緒最後還是捏著鼻子認了。
隻是暫時不適宜駐軍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朱祁鈺也打好了算盤。一封私信會由錦衣衛安排交付楊洪和曹義,大肆搶奪牛羊馬匹給朝廷就是朝廷繼續提供錢糧、軍械、兵源持續支持遼東、宣府的前提。否則,大明根本就沒有錢糧繼續打下去了。
至於戰功,那當然是要升官加爵的。做為大明朝戰事第一線,有官兵陣亡了,朝廷的撫恤也要優渥才行。
隻要封官許願做得好,朝廷裏麵那些腦筋呆板的官員想用來限製朱祁鈺的皇圖霸業根本是不可能的。至於錦衣衛呈上的私信,有誰說過那私信是景泰皇帝朱祁鈺寫的嗎?
熟悉皇帝陛下的都知道,咱們這位爺的字體一塌糊塗不說還總是缺胳膊短腿沒心沒肺的。沒錯,就是景泰爺寫的字,就這麼任性。
但凡有人多說兩句,景泰爺就敢抽泣著給你看。什麼爹走得早,沒人管哪~親娘做小怕惹事,大娘有兒子根本不搭理自己呀~
什麼難聽說什麼,什麼惡心提什麼。聽的人都隻想一個箭步衝上禦座伸手堵住他那張嘴。這些話是能說的嗎?
所以,任誰也找不出任何把柄來。錦衣衛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