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後,兄嫂那應該不會再有皇儲之憂了,你該去向周嫂嫂那要些謝禮了。”朱祁鈺似乎無意調侃一般跟汪氏說了一嘴,杭氏心中再次驚起洶湧波濤。
“今日不是有異象嗎?還有大臣陳述燕王並太子失德要行廢黜之事……”杭氏一時沒忍住連忙追問了一句,想想不妥再想收口時話已經說出來了。
“你還是……不死心啊!”看向杭氏,朱祁鈺輕聲說道。
“爺,還是先用膳吧!”汪氏在一旁打圓場,順勢惡狠狠瞪了杭氏一眼。
“無妨。”朱祁鈺衝汪氏搖了搖頭。該說的話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朱祁鈺雖然也很希望自己的兒子當皇帝,但是又有其他打算。
既然沒打算弄死朱祁鎮和孫太後,更沒有必要將眼光局限於東亞這一部分地區。隻有自己率先安排走出去,中國人才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天下人,成為世界主流人種。
何況對於皇室的錯綜複雜的關係根本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哪個是孫太後的死忠,就等著確認朱祁鈺有廢朱見深太子之位謀害朱祁鎮之心就下陰手的。
“之前我就說過,天下之大不隻是有中國一隅之地。遠的不說,蒙古成吉思汗鐵木真打下的帝國之大遠超我大明數倍、十數倍,而我漢人所占江山不過天下之一。所謂‘中國’,中間之國,萬國之宗主實在不過是自欺欺人。你為什麼就是放不下呢?”
“這些奴都知道,可如今爺才是大明天子。縱觀中國千年以降就沒有哪個皇帝立儲不是自己兒子的。若非上天眷顧得陛下繼統,大明朝豈得今日祭奠英靈?隻怕是早被達虜乘勢直逼京師,國之存亡都未可知。”
“一派胡言!”雖然朱祁鈺很清楚杭氏說的跟史實也差不多,但也清楚正是因為自己改變了曆史才有了她現在還能跟自己絆嘴的機會。
“沒有朕做這個位置也還有其他人,朝中袞袞諸公也能為大明謀劃抗擊外虜,何來亡國之憂?再敢渾說先掌了你的嘴。”為了立嗣的事情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跟杭氏發生爭執了,而這是第一次當成兩人…三人之外的人公開就此事展開討論並發生爭議。
“朕之前可是向你保證過,見濟日後必能得一塊比今日大明一點不差的國土,你還要怎的?”在朱祁鈺心裏,澳洲那塊風水寶地早就是自己兒子朱見濟又或者朱見灝的地盤了。給白人做為囚犯的放逐地也不是不可以,白人囚犯盡管來,正好自己兒子缺勞力建設新家園。
“莫說爺這話是不是哄我,就當著這麼多姐妹們,有幾個願意自己身上帶下來的肉就這麼去了蠻荒之地了?到那種苦寒之地莫說封個王,便是稱個帝又有什麼意思?”杭氏話說出來,殿裏不少人都不淡定了。
朱祁鈺注重身體,登基後對於宮裏的原有勢力也比較謹慎,宮裏的妃嬪並沒有出現數年不孕的情況,子女也沒有夭折的情況,妃嬪們生下女孩子的還好說一些,生了男孩子的自然也有想法了。
“今日讓皇後召眾妃嬪本是想難得一聚,借著今日祭奠土木一役軍民蒙難也給皇家子弟們提個醒。既然話說到這裏我就一並說了,塞北之地說是苦寒卻也出了成吉思汗這般史無前例的王者了。”朱祁鈺認真講話,一眾妃嬪連端碗舉著做個樣子也沒有了,全都停下手安靜的聽著。
“朕曾與宗室約法三章,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大明關內不再封王,因此無論是大兄還是朕的子嗣除了太子見深之外其他都不會在大明境內封藩。”朱祁鈺話一說完,不僅僅杭氏,連其他嬪妃也有不忍暗自抽泣的了。
“大蒙古黃金家庭建立的欽察汗國、察合台汗國、窩闊台汗國至今仍在,這將是大明的宿敵,如同曾經的韃靼、瓦剌部族一樣。北元故地將會被分給大兄與阿裏不哥係、忽必烈係的黃金家族貴女誕下的皇子,連國號朕都想好了,就由見濛、見清的名字定為國號‘濛’與‘清’。”朱見清、朱見濛頂著黃金家族貴女的名頭,實際上隻能證明是蒙古族的小部的貴族女子,是不是黃金家族成員血脈女性根本無從查起。
不過這並不影響朱祁鈺的景泰朝廷給這些女子背書,畢竟朱祁鈺打著算盤就是要用“金鑲玉”家族來替代鐵木真黃金家族在蒙古的影響力。
“見清、見濛分別代表阿裏不哥係和忽必烈係,將成為我大明與瓦剌、韃靼兩部徹底消除隔閡的起點,自此之後濛、清兩大北境王國將與大明朝血脈相連永不分離。之後大明將再無北方邊患。”朱祁鈺這說法確實有些不要臉。
就像是強睡了人家妹子不算,還播了種弄出了孩子。然後再對人說:“大舅子,因為我比你強所以你的家業守不住了。我讓你大外甥繼承你家業了,以後咱們好好過,再也不要有矛盾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