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本分而已,不值當拿到朝堂上來說事的。”於謙仍然一臉謙遜的表示自己做的事情隻是平常而已。
“嗯~太師過謙了...”朱祁鈺擺擺手說道:“像廷益公這般的大臣,在我景泰朝其實就是埋落了...”
呃...皇帝陛下這是個什麼意思?怎麼還說有能力又清廉的大臣生在自己這一朝是被埋沒了呢!
在於謙疑惑的眼神中眾人保持了沉默,都想看看這位皇帝陛下有個什麼說法。
“諸卿看呐,咱們大明朝自太祖時給百官定的俸祿那就叫一個寒酸,一品大員累死累活一年的俸祿才不過宗室子孫的一個零頭而已。先兄睿皇帝封我為親王時每年除了俸祿加上再種賞賜得有數萬石,而當時六部尚書並內閣學士一起恐怕也不足朝廷給我一人的開銷。”
明朝的製度規定就是這樣子的,朱祁鈺當時是親王,一年固定的俸祿就達到九千石,再加上正統帝朱祁鎮、孫太後甚至錢皇後為了表示親善總會隔三差五的送上各色禮物,折算下來一年幾萬石根本就不是問題。
而王府所用的兵卒都還要朝廷來供來,這比較起來真正是體現了生得好勝過一切。庶族子弟辛苦拚搏一輩子也不過是宗室子弟一年開銷的零頭而已。
“朕瞧著諸卿這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苦,宗室卻身在福中不知福,隻會向朝廷索取,一年一年的要,一遍一遍的要。天下這些宗室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呃...朱祁鈺這話更沒人敢接茬了,宗室是白眼狼這種話也隻有皇帝發發牢騷,但凡旁人膽敢有半點不敬搞不好都得身死族滅。
“陛下...這是祖製。”最終還是於謙站了出來接下話頭:“陛下慎言,這話要在外麵說被人傳了出去可就不妥了。”
話在哪裏說都會被傳出去,但於謙這會說出這話對旁邊幾人也有點醒的意味在裏麵。皇帝在宮裏發發牢騷而已,要是話傳出去了被追究起來,嗬嗬,猜猜誰的嫌疑重大?
“何況陛下這十餘年來勵精圖誌,宗室上下也都是謹遵陛下旨意,嚴守律法的。那種驕橫鄉裏、盤剝百姓的事情這幾年已經鮮有奏報了。”
朱祁鈺對大明宗室真下得去手,也不弄死你,就讓你難受,難受到自己想去死。
本來是躺在床上都不用流汗就能舒舒服服的人生,不守國法被人參劾了一旦查實,朱祁鈺就真不夠藩王、駙馬直接嚴懲,那位強睡了教諭女兒的藩王被摘了王冠,直接讓教諭的外孫襲了王爵也就不算是新鮮事了,被罰到要求自己親自耕種贖罪的事情才是讓人炸裂。
麵朝黃土背朝天,真有那麼好誰還會願意出來偷、搶啊!
“嗯...我就說太師太過謙遜,又過於節儉了。”朱祁鈺笑著對於謙說道:“那些宗室什麼德性我還不知道嘛,懶得說他們了。”
“本來給諸卿加俸其實也沒多少,不然也不會仍然有這麼多貪官、髒官出現了,隻是沒想到於卿即便如此仍然過得那麼清貧...嘖嘖嘖,本來想要將於卿立為大明百官的榜樣,但想想太過違背人性了,所以還是決定將王太保立為文武官吏的典範予以表彰,並以王卿為標準大賞諸卿...”
嗯,挺好的事情,大賞,這是多少年都沒有過的事情了......等等,好像有什麼味不太對...立於太師為百官榜樣有違人性?!
等等等等,這是個什麼鬼?不行,得勸諫陛下,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的。
“王卿,除夕夜我就正式任命你為新一代衍聖公了。怎麼樣,驚喜不驚喜?開心不開心?”
啥?!衍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