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十九年元月初一,朝廷正式頒布敕書公布天下。衍聖公一門屢失聖人教誨,誨辱門庭,經十餘年仍然不能改正,著除孔府世襲衍聖公爵特權,轉由天下公推德才兼備者居之,以承聖人學術之真髓。
冠冕堂皇的話換成大白話來說就是朝廷會聽天下人的意見,找個有威望、有德性的人來繼承這個爵位。
對於天下讀書人而言,隻要靠著自己“德才兼備”的條件就有機會競爭一下這個衍聖公的爵位了。
衍聖公咧~
那可是名垂青史、流芳百世的機會,以往那都是孔府一門把持,不管誰當皇帝他們家都是衍聖公的。現在這樣子,豈不是所有讀書人都有機會證明自己是領會了聖人之意的儒派真傳子弟了?
關鍵是這個衍聖公的爵位還是十年一公推,十年一公推呐,就算自己沒有機會,座師、投靠的大人還是有機會的。自己老師成了衍聖公,自己也能水漲船高跟著爭光呀!老話說的好,一人得道雞犬升,..那個...反正就那麼個意思。
王文再強也沒強過皇權,最後還是被內定了要被推為衍聖公,而於謙卻因為德性遠超孔二夫子的原故被認為應該有更高遠的安排。
還怎麼高遠?不是貶孔聖人就是再造個新的聖人出來,這樣看起來於謙得封神才能對得起另有安排這個說法了。
“叔皇,大駕南巡之期是不是定的有些太倉促了些?”不管真情假意,朱見深還是再三向朱祁鈺表達了不想讓皇帝南巡的意思。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叔侄總有要分開的一天。何況這一年十年前就該到來了,這些年已經是我霸占著皇位耽誤你治國了。”
“叔皇折煞侄兒了,見深豈敢。”
“放心,時間還是充足的。我已經安排了要派出三路欽差前行探路,也算是代朕巡撫天下。”朱祁鈺安排了王文一路向西,經西安往哈密鎮石彪。於謙直接走陸路南下,直到杭州,特別交待了要對這些年的鹽、漕運革新做個民間調查。
“本來是想留下幾位能鎮得住朝廷的老臣子輔佐你的,想來想去都是我用得順手的人了,你還是自己提拔新人吧!自己用著順手,被提拔的臣子也領你的情。”
“謝叔皇體諒,但是見深自知能力有限,如果叔皇不在京城恐怕很多事情都會處理不當的。”
“初接手大位難免有些生疏,如果不知道怎麼處理就多聽聽群臣的意見就是了。還是那句話,多聽、多看、多想,總是沒錯的。”
“見深領旨。”
“算不上旨意,隻是提個建議。其實現在回望過去,正統初年也有中興之象,可惜...可惜呀......”是挺可惜的,如果朱祁鎮那二杆子能再晚幾年親政也不至於這麼快崩了。
“是,先父其實沒有治國之能。”
“可惜太後和大臣們沒能認清楚王振那廝,讓這賊子鑽了空子借了先兄大勢禍亂朝綱。”
呃...叔皇你這是不按大路出牌呀!我都說自己老爹不是了,你反而還替他圓了過失,這是顯得我這個做兒子的有多麼不孝順評價自己父親嗎?
“如今朝堂裏都說景泰之治,景泰之治,什麼景泰之治?不過就是原本曆朝曆代的一些好的朝政會我借鑒了而已,這也是我要求你認真學習曆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