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有情人終成眷屬,也總有人迷茫於風雪之中。

皮耶羅站在自己房間裏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紛飛的雪花,心中不自覺的有些落空。

曾經處於地下,未曾見到落雪。

唯有那一瓣冰花能令他感受到雪的薄寒。

可如今見到落雪,他心中卻早已沒有當時那種欣喜與感慨。

當年,他的身邊還有可以分享這些喜事的人,可如今,卻獨留他一人,以半具枯骨之軀麵向蒼白黃昏。

他終究是不知歸途,無所歸一的“旅人”啊……

皮耶羅垂眸,看著玻璃上倒映出的身影,戴著手套的手撫上灰金色的麵具。

那隻銀藍的眼眸平靜如死水。

“皮耶羅?”

“你有空嗎?”

泫溟拉開房門,探出半個腦袋,眨了眨那雙藍色的眼眸。

爽朗的少女音清脆。

“有。”

“女皇陛下有什麼事要交給我嗎?”

皮耶羅回過身,看著少女。

“害,還不是楓丹那邊。”

“那個女人,占著自己現在接近了天理維係者,現在派人找我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嘖,真令人厭煩。”

泫溟緩緩走進臥室裏,皺著眉,麵色不是很好看。

“楓丹那邊……確實。”

皮耶羅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的楓丹的情況點點頭。

“不過,水神之心身為為數不多的反轉棋……如今還真說不準這位的戰隊。”

泫溟微微歎息,看著那道顯得格外孤單的身影說道。

“對了,皮耶羅,那位來了,你去跟他聊聊吧。”

“我去休息會。而且,我想,你也不能一直躲著這位吧。他如今可是我們最為忠貞的盟友。”

“……”

皮耶羅沒有立刻回話,半晌之後才回道。

“我知道了,女皇陛下。”

泫溟點點頭,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那位現在在會議堂,你去吧。”

皮耶羅點點頭,直到泫溟離開,他才動身,走出臥室,走向會議堂。

女皇口中的那位,他當然知道是誰,他也確實一直在躲著他。

皮耶羅步履緩緩,走到了會議堂門口,長舒一口氣,推開了門。

屋裏長長的方桌靠著牆壁,正對著門的全麵落地窗前,擺著一張白石桌,兩邊放著相對的兩把椅子。

而皮耶羅此次要麵見的人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那隻帶著棕色手套的手裏捏著一枚銀黑色的棋子,神情有些慵懶。

皮耶羅看著那人,深吸了一口氣。步調緩緩的向那人走去。

對方那頭金色的長發束成長辮,耳朵上單邊的耳墜亮著如水墨一般的顏色。

身軀被銀墨色的大襖所籠罩,眉眼低垂,好似有些困倦。

“呼……殿下。”

皮耶羅眸光微閃,對著那人微微鞠躬。

“皮耶羅?嗬,終於願意見我了?”

溫和的少年音響起,語調裏卻帶著幾分冷淡和嘲諷。

“殿下,我並非故意,你應知曉。”

皮耶羅坐在了少年的對麵,那隻銀眸對上了一雙燦金色的眼眸。

“……是,我知曉,所以我才不追究你的過錯。”

“說到底,還該是我的錯.........”

少年緩緩閉眼,歎了口氣,有些惆悵。

“您現如今已是深淵之主。”

“王子殿下又何故歎氣呢。”

皮耶羅看了看對方手中的那枚形似岩神之心卻又格外不同的銀黑色棋子,卻沒有多問。

有點東西,他不該過問的。

“坎瑞亞的覆滅,畢竟我的原因所在。”

空收起棋子,撐著下巴,看著外頭紛紛揚揚的雪花,不知在思索什麼。

“殿下不必自責,當時的坎瑞亞能強勁到連神明都害怕,也是因為你的存在。”

皮耶羅看著自己的手,抿了抿唇。

“對了,殿下可知,那位已然聞名提瓦特的旅行者?她和你長得很像。”

空微微一愣,像是沒有想到會在至冬聽到這個名字一樣。

“ “熒?””

“她是我妹妹。”

提起熒,空的聲音總是溫柔的。

“聽說,她離開了稻妻,已經前往須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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