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的涼風吹進屋內,琉璃花瓶內的冰藍色玫瑰微微晃動,花瓣上晶瑩的露珠滴落在桌子上。
那露珠內,映著旭旭升起的太陽,仿若已經天光盛放。
潘塔羅涅不在屋內,此刻的他站在楓丹廷內設的小花園裏,看著漸出的朝陽,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出聲道:“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呢?”
說著,他微微轉身,肩上的外套隨著動作輕輕擺動。朝陽撒在潘塔羅涅的臉上,卻顯得那個笑愈發的滲人。
“水神閣下。”
“……”
角落裏的人沉默著睜開了閉著的眼眸,那雙異色的瞳內冰冷,仿若夾雜著那來自至冬的冰雪般冷漠至極。
他緩緩看向站在花園內的潘塔羅涅,輕輕歎了口氣,眸中的冰冷散去,映著朝陽的眼瞳變得溫和,好似冰雪消融。
“你還是那麼敏覺啊,商人先生。”
海的聲音自那暫時無光的角落裏傳出來。可隨著腳步聲響起,從角落裏走出來的,並不是那天潘塔羅涅所見的正太,而是一個並不比他矮的成年男子。
海藍色的長發散在身後,發尾是有些發黑的寶藍色。男子的劉海與芙卡洛斯同樣,都遮住了一隻眼眸,隻不過眼前的男子被遮住的,是那隻淺色的眼瞳。
一身造型充滿藝術感的水藍色西裝帶著法式的優雅,腰間綴著的水滴掛墜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透亮的藍光。
“喲,人偶體?”潘塔羅涅挑了挑眉。
男子輕嘖了一聲,雙手抱胸,翻了個白眼:“是本體啊!”
他到底要說多少遍,成男才是自己本身的體型,隻是平時都在辦公,不常出麵。所以為了更方便出(摸)行(魚),考(混)察(吃)民(混)情(喝)才選的少年作為自己的人偶體啊敲!
“好吧好吧,你說是本體就是本體吧。”潘塔羅涅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回答甚是敷衍。
“嘖,敷衍我是吧。本來就是本體。”男子輕哼了一聲,“說吧,在打斷了我和芙的戲劇,接下去打算怎麼做?”
“哦?尊敬的水神塞列歐斯閣下還會問我呢?”潘塔羅涅挑了挑眉,那雙眯著的眼眸微微睜開一條縫,但肉眼可見的還是那片沉寂的藍,“我還以為您直接要和芙卡洛斯小姐兩個人單獨商量,然後直接安排我們入戲呢。畢竟您們連於我們會麵用的都是兩具人偶之軀,不是麼。”
“……行了,別嘲諷了。”塞列歐斯擺了擺手,“在楓丹境內喊我和芙的人名,神名少喊。”
“人名?”潘塔羅涅挑了挑眉。那雙微睜的眼瞳之中寫著懷疑。
芙卡洛斯有人名他自然是知曉得,不是那個“叛軍頭子”伊蒂斯,而是“著名偶像”芙寧娜。隻是以他對塞列歐斯的了解,這位可不是喜歡搞這種虛的人。換句話,因為他是取名廢(?),所以不搞這些。
似乎是看出了潘塔羅涅眼中的內涵之意,塞列歐斯眉心突的一跳,抬手就想一巴掌,隻是一轉念,把手拍在了潘塔羅涅的肩上。
“我再說一遍,我隻是覺得有些名字太過麻煩,大可不必,硬要取就直白一點比較好,不是取,名,廢!”塞列歐斯咬牙切齒的說著,說道最後三個字的時候連帶著語氣都重了不少。
“我的人名叫巫溪,別瞎叫了。”
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塞列歐斯歎了口氣,看著潘塔羅涅輕聲。
“行吧,我呢,就不吐槽著有些璃月畫風的名字了。”潘塔羅涅擺了擺手,剛要接著說就見塞列歐斯那即將爆發的陰暗臉色,一雙眼瞳完全睜開,歎了口氣,“行了,說正經事。”
聞言,塞列歐斯也正了正神色。
“接下去的劇目很簡單,我想,你們應該也有所預料了吧。”潘塔羅涅那雙眼重新眯起,眉眼彎彎,如同狐狸一般。
他推了推眼鏡,用著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得清的聲音說道:
“至冬的白雪開始下了。這楓丹的歌劇……也該上了吧。”
“您說呢,水神閣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