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內容過多,有轉為第一人稱,注意觀看。)
清晨的海風吹過耳畔,潘塔羅涅站在船頭,看著海天一線的景色,沉默著回頭走進在這商船上的臥室。
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潘塔羅涅看著桌上還飄著些許熱氣的黑咖啡,不自覺的抬起手,摸了摸後腦的位置。思緒隨著那縹緲的氣霧開始飄忽。
……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我有一段記憶,是被篡改過的。不,或者說,那個時間被修正過。
嗯……雖然這麼說,但或許,姑且也可以把那件事稱之為往事吧。
在那頗為古早的記憶中,我並沒有直接送弟弟去須彌,而是送弟弟去了之前母親待過的那家藥店當學徒。作為交換,我需要幫忙去山間采些常用的草藥。
藥店的店長姓薑,是個上了些年紀的老先生。老先生經常穿著洗的泛白的棕色中山裝,將那頭銀白的發整齊的梳好,是一個很嚴肅卻也溫柔的老醫者。
弟弟在薑先生那裏呆的很好,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身體出了些許問題時,薑先生也不收我們摩拉,會直接出手幫忙救治。
這日子一長,弟弟也學到了不少的知識,有醫學類的,也有曆史類的。我的生意也開始蒸蒸日上,日子也在一天天變好。
當初的我天真的以為,我會看著弟弟成為璃月出名的醫者,而我也會成為他最結實的後盾。卻不想,生活就是如此,總會有意外出現。
那日我照舊去山間采草藥,卻撞見了那夥人。
那夥,令他記憶深刻的——
魔鬼。
他們穿著有些像夜行服的黑色的服飾,身上扣著的銀飾哪怕實在那烈陽下,仍舊反射著森森的寒光。
那些人的身上多少都有些殘缺。在他們中間,有個瞎了隻眼的,他的肩上比別人多了一塊“X”樣的銀色肩章,應該是他們的首領。
我當時還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隻知道看大扮就不會是什麼好人,於是下意識就想逃離。卻不想隻是後退一步的動作,就被那個獨眼給發現了。
他們中有個缺手的,跑的很快。本就和他們有些距離的我竟是還沒跑出兩裏地就被“嗙”的一暗棍給敲暈了。(不過對於沒跑過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和我身體不好有沒有直接的關係。)
之後在一睜眼,我就到了一個昏暗無比的地方。從小受視力所困的我早在被追的時候弄丟了我那破舊的眼鏡,所以眼前隻有茫茫黑暗,和一個發白的身影。(當初的我視力還沒現在這麼不好,摘下眼鏡還是可以視物的。)
“……你醒了?”
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從我身邊傳來的。
我順著聲音,偏頭看向了那白色的光點,聚焦了一下視線。
那是個有著白發的女孩,她慘白著一張臉,黑色的眼瞳死寂的如入寒窟。看著也像是個營養不良的流浪孩童。
可從她身上的衣服來看,雖然帶著灰顯得很髒,卻仍舊可以看出是並不耐髒的白色,衣服上不僅綴著銀飾還點綴著紅色的寶石,一點都不像是個流浪街頭的孩子,反倒像個貴族。
“嗯。”
我輕聲回道,卻聽到女孩說:“你家裏有錢嗎?沒錢回不去的。”
沒錢回不去……?
似乎是發現我愣住了,然後看見了我臉上寫滿了不解,女孩歎了口氣,眼神中的死寂散去了不少,反而多了不少落寞。比起剛才,更生動了些。
“這是群人販子。拐了孩子然後給家人發信件讓他們到指定地方給錢,錢到位了,才會放我們走。”
“你好像很清楚這套流程。”我並沒有因為女孩和我一般大就放下警惕,就像她也沒有覺得單憑一句話我就會相信她一樣。
“我被抓很久了。”女孩用著隻有他們倆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這次他們本來是打算再去蒙德威脅那些爛人,讓他們用錢把我贖回去的。”
“你是蒙德人?”我疑惑著,對方卻嗤笑了一聲,看著她自己的衣服,點點頭。
“哪怕不想承認,但我確實是蒙德的罪人之後。”
“嗯……那個勞倫斯家族?”
“沒想到我們家的破事連你這個璃月人都知道了。”女孩的臉上帶著微妙的嫌棄。
“呃……”我有點不知道該回什麼了。
“行了,佩露薇利·勞倫斯,我的名字。你呢。”女孩偏頭看著我,那雙眼瞳依舊孤寂。
“白止。你是怎麼知道我來自璃月的?”我歪頭看向她。
佩露薇利撇了我一眼,視線轉向了正對麵的牆,“他們的對話我聽到了。所以才問你有沒有錢。”
“……我隻有一個弟弟。”我用了另一個答案回答了她最初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