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淆黑白，顛倒陰陽……”薑子牙嘴裏不斷呢喃，雙眸更加的迷茫。
“昆侖真的是這樣的嗎？”
薑子牙執著仙道，仙人長生且自由，朝遊北海暮蒼梧，這是所向往的。
而昆侖山玉虛闡教道統卻與薑子牙想的相差甚遠。
公豹賢弟，當真就罪大惡極？甚至不容辯解的便將公豹賢弟逐出師門，並下了追殺令。
黃龍師兄究竟犯了什麼錯？老師至今也未言明理由。
還有昆侖一眾師兄，對待凡人，如對待草芥一般。
身在羅刹海市兩月，真的顛覆了薑子牙的認知。
這個地方處處畸形，顛倒黑白與陰陽。
而薑子牙為了融入羅刹海市，甚至不惜變醜，變得麵目全非。
隱隱間，薑子牙似有明悟，嘴裏不斷呢喃，“這就是所謂的同流合汙嗎？”
“為什麼我第一主觀是變醜，融入它們，而非糾正它們？”
由羅刹海市映到昆侖山。
昆侖玉虛，似也有畸形，而自己卻不假思索的融入他們……
申公豹聽著薑子牙的呢喃自語，又拍了拍薑子牙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講了個故事。
“從前有條惡蛟龍為禍人間，百姓生活慘淡，而這時一名少年勇於站了出來，練得一身本事……”
“少年屠了龍，就覺得高人一等，開始逼迫百姓繳納貢品，所做之惡，遠勝蛟龍數倍……”
薑子牙眼眸裏湧出憎惡，“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申公豹苦口婆心講了許久，薑子牙終於上套了。
甚是欣慰。
“大哥，跟賢弟回大商吧，給你個丞相當當。”
鋪墊了許久，就隻為了忽悠薑子牙當小弟。
又要天天耕地，又要處理全國政務，累，實在是太累了。
急需一名牛馬，幫申公豹分擔。
薑子牙麵色糾結，猶豫道：“賢弟，我再想想。”
“想唄。”
勸降薑子牙，還得徐徐圖之。
申公豹轉而望向了羅刹海市，嘴角微翹，露出神秘笑意。
這特麼哪裏是負麵能量？
這分明是大功德，大造化。
申公豹端坐於虛空，周身法力氤氳，開始念上清淨化經。
道音籠罩羅刹海市，那些行屍走肉臉上皆露出了猙獰，痛苦萬分，想要捂住耳朵，但卻阻擋不住道音。
薑子牙見狀也端坐於虛空，開始念玉清淨化經。
羅刹海市震動，無數行屍走肉皮膚開始潰爛，發出哀嚎。
經久不散的黑氣，開始潰散，隱入了虛空。
轟！天地間響起轟鳴，似也有震動。
這些黑氣當然又被申公豹淨化回了天道當中。
混沌，紫霄宮。
白衣鴻鈞額頭猛皺，睜開雙眸，渾濁黑暗，道軀三百六十五大穴，隱隱有黑氣散出。
麵色猙獰無比，喉嚨發出低沉扭曲的聲音，“異數！異數不可留！”
良久後，天道暫時壓製不住鴻鈞。
灰衣鴻鈞回歸，狂喜，“？發生腎磨事了？”
“公豹做法成功了？”
……
待天色黎明破曉。
羅刹海市已經恢複湮滅。
荒涼隔壁的黃沙上，哪還有生活過的痕跡？
薑子牙雙眸複雜的望著底下，“鷹、羊、矮、馬戶或許一開始，你們就不應該存在。”
嗡！
九天之上昏暗消散，霞光萬千。
兩條玄黃之氣落下。
申公豹緩緩站起身，眺望遠方，雲海被日光映照下，極盡璀璨，美的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