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忘了十個月時,能不能修行歡喜秘法,就沒敢冒險。
然後秉承著條條大路通羅馬的信念,走水運走不了,就走陸地嘛。
可誰知,頭一次走陸地,不熟悉路況,太凶險了。
真的太凶險了,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了絲綢之路。
但不曾想,還是被襲擊了。
所以,脖頸上多了許多血色的抓痕,呸,滾石擦傷的痕跡。
付出的代價雖然大,但也不是沒有收獲。
這一次打通了絲綢之路,下一次熟悉路況了,就好走了,起碼不會歪不是。
道衣破爛,頭發亂糟糟,脖頸血痕,還沒來得及調息,便被喊回了須彌山。
須彌山。
便見著接引、準提端坐在於上。
藥師、燃燈、觀音、文殊、普賢、懼留孫、金蟬子等位列兩旁。
氛圍相當凝重。
申公豹甚至察覺到了一股肅殺。
觀音緩緩走出,死盯著申公豹,冷聲發問,“申公豹,大戰結束汝不回佛門,還在幽冥作甚?”
“哼!讓我猜一猜,是在與酆都勾結吧?”觀音冷聲。
申公豹神情先是一愣,心底冷笑,“嗬,竟懷疑到貧道頭上了?這觀音也不是傻子麼。”
接引、準提則在注視著申公豹,似想看透什麼。
但卻未看出任何異常。
申公豹如今已是混元大羅金仙修為,就算身份暴露了又如何?
申公豹不但是幽冥之主的男人,還是女帝的男人,差一點就證了天婚的男人!
打不過就光明正大吃軟飯唄。
故而,申公豹沒有半分異常,反而神情呆滯,疑惑。
隨後是無邊的憤怒。
“放肆!”
“吾申公豹乃佛門世尊如來歡喜佛,汝什麼檔次?敢質問本尊?”
“就算本尊有罪,也是佛門教主,佛門教主地位僅低於吾摯愛老師接引、準提,汝是個什麼東西?”
“申公豹!”觀音麵色冷了下來,冷聲咬牙。
申公豹見著如此陣仗,便知曉肯定是接引、準提授意的了。
越過觀音。
申公豹直接拜見接引、準提,“老師,公豹今日便辭去佛門教主之位,歡喜佛之位,任憑老師發落。”
接引、準提麵色有些動容,甚至有些後悔,“該死的觀音,早知道就不試探公豹了。”
但此刻騎虎難下。
接引、準提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決定給申公豹一個台階。
接引淡淡點頭道:“也好。”
準提連忙搖頭:“師兄不可啊,待師弟詢問清楚。”
準提看向申公豹,語氣穩重,問道:“公豹,汝不辯解辯解嗎?”
“弟子沒什麼好辯解的。”
準提微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所以才要好好說說,絕不能委屈了公豹。”
“弟子不委屈,弟子有什麼委屈的呢?”
“即便委屈,又有什麼人在乎呢?”
“如來之位,歡喜佛之位,是老師給的,老師若不想弟子當了,收回便是。”
申公豹似帶了一絲哭腔,“弟子的一切都是老師給的,老師隨時可以收回,這次東進出了差錯,哪怕弟子被人誤解,弟子也認了,但弟子絕不接受莫須有的栽贓。”
“弟子願放棄一切,僅求求老師,不要給弟子安個叛徒的身份。”
接引、準提紅了眼眶,“這該死的觀音!”
“公豹無罪。”
“不,弟子有罪。”
“公豹,無罪。”
“弟子有罪!”
申公豹見著目的達成,便開始反擊,先沉默不語。
待到準提追問,徹底爆發。
“弟子是修士,修士也有感情!”
“弟子玩命渡化生靈回東方的時候,觀音在哪?”
“弟子差點被聖人鎮殺的時候,觀音在哪?”
“弟子為佛門流血立功的時候,觀音又在哪?”
“哪怕全洪荒的生靈都誤會我申公豹,可接引、準提老師不行啊!”
歇斯底裏的不甘,痛苦,被表演的淋漓盡致。
燃燈歎息的閉上了雙眼,“完了,慈航這廝這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