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所言有理。”
“將軍能否送糜貞回徐州?屆時糜家必有重謝。”
“這個…暫時恐怕也不行,黃巾賊勢大啊……”
“嫂嫂還是先隨大軍而行吧,有曹操在,完全無需懼怕那些賊寇。”
“這……”
糜貞有些猶豫,軍營中皆是男子,一女子身處軍營……總歸有點不合規矩。
“非常時期,非常辦法,我想玄德兄一定會理解的。”
“好吧,便聽將軍所言。”
“堂哥,您為啥不讓我去劫黃巾賊的糧草啊?”夏侯惇十分不解,方才輕騎兵穿插,縱使沒有劫糧草的機會,但也有焚燒的機會。
毀去糧草,黃巾賊不攻自破矣。
“因為他們先是民,後為賊!”
“此刻的黃巾軍還有底線!”
“若是毀掉他們糧草,逼急了他們,會對百姓下手……”
夏侯惇恍然大悟。
一旁的糜貞心底也生出敬佩之意,“哥哥言…戰爭都是不擇手段的取勝…竟想不到曹操…他竟如此心係百姓?”
“是個好將軍。”
郭嘉在一旁喝著酒,靜看主公與夏侯惇一唱一和,“嗐,立人設嘛,懂。”
曹家軍一路北上,的確是來破黃巾賊的。
但如今,張寶部已經進城,攻城傻事,申公豹絕不會幹。
黃巾賊比較分散,去啃硬骨頭,實乃不是明智之舉。
去攻打分散的黃巾賊,以戰養戰,才是申公豹此行的根本目的。
兩萬餘曹家軍,就地紮營,靜待戰機。
夜色降臨。
申公豹與郭嘉製定了以戰養戰的策略,營帳外傳來了輕柔女聲,“將軍。”
郭嘉配合打了個哈欠,“主公,困了,奉孝就先回去休息了。”
郭嘉出了營帳,禮待點頭,徑直離去。
“嫂嫂,外邊涼,先進來。”
糜貞進了帥營,身上穿著的還是紅裳,上邊沾染了許多泥濘。
秀美的臉蛋上也有泥濘。
申公豹臉上露出抱歉,“忙忘了,倒是忘了嫂嫂一人在這軍營中不方便。”
“嫂嫂可要沐浴?”
“嗯……”糜貞聲音細弱蚊蟲。
女子,總愛美,穿著一身泥濘,實在不舒服。
“我這便吩咐部下去準備熱水。”
“不瞞嫂嫂,這些部下原來都是黃巾賊…歸順時間還不久,在外恐怕不安全,隻能委屈嫂嫂在帥營內沐浴了。”
“非常時期,我相信玄德兄會理解的。”
申公豹這回說的可都是實話。
“嗯。”糜貞聲音很微弱。
申公豹走出營帳,吹著涼風。
不久後,響起旖旎的流水聲。
“將軍,我沐浴好了。”
申公豹麵露抱歉神色,“剛剛讓手下將軍去清點了營帳,沒多出一頂,這可怎麼辦?”
“隻能委屈嫂嫂在帥營內歇息了,我曹操去跟將士們擠一擠。”
“那怎麼能行?將軍…將軍…”
糜貞說一半不知該說什麼了。
這個天氣,在外邊睡,大概是要凍壞人的。
讓將軍跟士兵去擠一擠睡,那成何體統?
“嫂嫂所言甚是,那便一同在帥營內歇息吧。”
“與黃巾賊作戰時期,出於無奈,我相信玄德兄會理解的。”
隆冬,深夜。
兩人相距幾丈遠。
帥營內的篝火弱了許多,溫度驟降,陣陣寒風吹拂進帥營。
可以看到糜貞被凍的瑟瑟發抖。
“夫人,你冷嗎?要不挨得近一些?取暖?”
“非常時期,我相信玄德兄一定會理解的。”
“嗯。”
溫水煮青蛙,講究以溫水慢慢來煮,當青蛙察覺到危險時,再想逃,已經喪失反抗能力了。
當然這說的是劉備。
某個山窩窩裏,劉備吃著凍冰的窩頭,喝著冰水,透心涼般的感受,眉毛頭發上結滿了冰霜,嘴顫顫發抖,“該死,究竟是誰在陷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