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按兵不動等著暗黑勢力找上門顯然不是萌騎士團的作風,就在紀綾天真地以為隻需要按時觀察情況彙報萌騎士團,最多幫忙打探打探消息時,她得到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學生會決定開展“萌小姐”選拔賽,麵向對象是全體女生。
這場比賽名義上是意圖活躍同學們的氣氛,實際上卻是請君入甕,讓偷走了輪回血石的人以為自己有機可乘,從而更容易露出馬腳。
而為了能夠在萌騎士們去不了的後台等地方隨時觀察情況,也為了能保證隨時在現場卻不被別人懷疑,她需要報名湊個數,拿不拿名次倒是無所謂,人去了就行。
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紀綾一口把養生茶裏的枸杞噴了出來,在季曦慌亂的拍背裏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半天才勉強緩過一口氣來。
讓她,每天踩著帆布鞋撒歡,化個妝的工夫能打二十個哈欠,一頓飯能吃季曦兩倍飯量食物的這麼一個“萌”小姐去參賽?
同台競技選手那可是芭瑞絲小芙蝶那種名門貴女啊,這群人真的不是故意想讓她出醜嘛?
季曦不懂她的悲傷,像魚兒不懂飛鳥的自由翱翔:“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的噯,本來也不是特別正規的比賽,最近老師們課程也不是很多,應該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倒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啊,難不成你已經卷到連這種比賽都要拿個名次啦?”
“不,隻是因為我社恐,認真的。”
沒聽錯的話,她剛才說,她……社恐?
回想起她聽說到的,自己這位室友萌戰士選拔時在台上打太極拳、一張嘴給暗黑族的將軍氣得吐血的“光榮事跡”,季曦有些牙酸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係統再一次被她的厚顏無恥震驚到:“本係統從未見過比宿主更加厚顏無恥之人。”
紀綾頂著生無可戀的冷漠臉回答:“你現在見到了。”
就算是湊數,就算不用得名次,她也總不能第一輪就被刷下來吧,那豈不是也太丟臉了?
而且要是再一緊張出個岔子啥的,紀綾堅信,自己的名號絕對會從“那個梗很多的吃貨”變成“那個在台上摔了一跤滾下來的鐵憨憨”。
……是想想就覺得有必要換一個星球生活的程度。
季曦本人對這種非學術性質的比賽沒有半分的興趣,甚至因為在給一個什麼期刊投論文而忙得顧不上她,於是得不到大小姐幫助卻又擔心在比賽現場出醜的紀綾便不得不去了小芙蝶的宿舍,虛心求教該如何有“能看得過去就行”的舞台表現。
小芙蝶有些懵懵地問她:“可是阿綾你不是一向對於這種比賽沒有什麼興趣的嘛,怎麼會突然想要報名噯?”
紀綾:“我……”
“喔!我知道了!”不等她想出個什麼理由搪塞,小芙蝶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你一定是想要焰王給你投票對不對!”
紀綾:“……對。”
挺好,有這麼一個現成的理由在這兒,不用她自己想借口搪塞了呢。
就是感覺突然有點想表演胸口碎大石。
天真單純的小芙蝶不疑有他,已經徹底沉浸在了自己的猜想中,甚至熱情地開始了她的安慰:“哎呀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難啦,隻要展現出最——真實的自己,那大家就一定會喜歡你的!”
最真實的她自己?
是指大四一年每天在宿舍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晃悠,頭發油了就順手戴個帽子出門,早八隨便拽一條還沾著吃麻辣燙時濺上了油的牛仔褲就去上課的那種?
還是別了吧。
不過有一句話小芙蝶倒是說得很對,她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情而焦慮不已,再怎麼勤能補拙那也比不過從小受到過良好教育的真正淑女們,又為什麼逼自己非要盡善盡美呢?
她本來的任務也不是在比賽裏表現得多突出多優秀,而是幫萌騎士團及時發覺輪回血石有關的異常情況啊。
想通了這一點的紀綾誠心實意地跟小芙蝶道了謝,轉身邁著輕快的腳步去了餐廳覓食。
係統很是欣慰:“宿主就應該將心思放在正事上,不要為了選美比賽這樣無關緊要的事和‘萌小姐’的虛名而虛度光陰,平添煩惱。”
回想起從小到大都不讓她穿裙子留長發,說是為了不讓男同學打擾她學習的老媽,紀綾莫名有些心裏發堵,矢口否認道:
“我不認為這是虛名,也不認為這樣的比賽無關緊要,隻是單純不想為我不喜歡做的事繼續折騰自己而已。”
係統被她難得的強硬態度哽了哽,不再出聲了。
與係統間這段不愉快的小插曲並沒影響到紀綾的食欲,她隻是短暫地低沉了一會兒,就快樂地端了三菜一湯坐到了一邊,開始例行幹飯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