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很早嘛。”
一眼便瞥到了魔法訓練場中間乖巧站著等待的女孩,阿諾一時間心情大好,快步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物件:
“你都準備好了?”
諾蓓兒還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隻是安靜地點了點頭,輕聲回答了句“嗯”。
右眼皮突然不受控製地開始突突直跳,阿諾有些不耐煩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開口道:
“記住了,隻要我解開你和謎亞星的詛咒,在有需要的時候,你就必須和他一起施展靈魂奪取術。
“如果你敢騙我的話……嗬。”
感受到對方語氣中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諾蓓兒眼神微動,握著悠悠球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些許——
總覺得他這副模樣……果然是意料之中的不放心與不情願?
但無論如何,這是能夠解開天誅鬼手詛咒的唯一借口,哥哥那邊的情況這幾天也越來越不容樂觀,無論是她還是謎亞星,都隻有眼下這一次機會。
腦海中幾乎是頃刻間便斟酌好了對策,她恰到好處地露出些無害的表情,指向了阿諾手中的那隻黑手套:
“可是就算我是在騙你,你也可以重新用它詛咒我和謎亞星,不是嗎?
“再說了,你那麼厲害的話,應該也不會怕我耍花招的吧?
“阿,諾,大,人~?”
……阿諾大人。
即使早已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但當她用最無辜的語氣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時,阿諾依舊沒來由地感到心跳微微快了一拍。
的確,沒有攻擊性魔法的斯坦家小女兒,就算是真的在虛與委蛇,但就像她說的,隻要自己願意,就隨時能再一次將詛咒重新下回去。
在心裏短暫地平衡了下利弊,阿諾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這才啟動了天誅鬼手的魔法:
“天誅鬼手聽令,日月交接,水火不容,詛咒——
“解除!”
身體裏頓時傳來如同千萬隻螞蟻噬咬著血肉的痛楚,諾蓓兒踉蹌著後退一步,指尖因用力而在手心裏留下了一排淡色的月牙。
她死死地捂著胸口,腦海中卻沒來由地閃爍過哥哥這幾天因著駛卷使的流失而越來越蒼白的臉——
謎亞星……現在也在忍受著同樣的痛苦嗎?
如果天誅鬼手的詛咒真的能夠順利解除,那是不是,那些流失的駛卷使能量也能回到他的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劇痛漸漸隨著能量的收束而慢慢消散,諾蓓兒勉強站穩了身子,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這個感覺……詛咒應該是已經解除了。
她斟酌著詞句,正打算假惺惺地向得意笑著的阿諾道謝幾句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強大的攻擊:
“烈火衝天!!”
“暴雷術!”阿諾反應極其迅速地回身打散來勢洶洶的魔法能量,順帶著變臉般地換上了費索純良無害的淡淡笑意,“焰王同學,你這是在做什麼啊?”
熄滅了掌心還在熊熊燃燒的火焰,焰王習慣性地抱起雙臂,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犀利:
“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暗黑族的阿諾。”
阿諾笑容一僵,隨即迅速恢複若無其事:“……抱歉,我好像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噯。”
在他的身旁,萌騎士的隊長也收起了往日裏溫聲細語的紳士模樣,語氣平淡卻充滿隱忍的怒意:“你手上的,應該就是當時詛咒了諾蓓兒和謎亞星的黑手套,天誅鬼手吧?”
“其實,我們早就發現你的真實身份了。”
而紀綾則“矯揉造作”地輕咳一聲,故意把戰火燒到了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當事人那裏:“謝謝你,雷普,要不是你來告訴我們他一大早鬼鬼祟祟地在魔法練習場附近,剛剛還拿了暗黑族的天誅鬼手,我們恐怕也沒這麼容易就抓到他。”
雷普:……??
他的確是打算借助萌騎士的手除掉這個礙事的家夥,順帶著借花獻佛讓他們能夠多信任一點自己、好方便未來的計劃,但並不代表想要那個家夥知道真相!
在暗黑大帝手下共事時倒是的確戴了麵具,但就衝著他能夠一眼認出暗黑族三大黑手套之一的天誅鬼手這件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