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美人是一件暢快的事情,但是沒完沒了的欣賞美人聽起來就不這麼美好了。
尤其是她懷著身孕,要坐在寶座上從早到晚看美人,什麼疲勞了不說,晚間回到殿裏不是腰要斷了就是被秀女們身上的脂粉味熏得想吐。
種種不適感終於讓婉雪終於爆發,在寢宮裏吐得昏天黑地,這可著實把惠嬪和佟妃嚇了一跳,又是請太醫又是開窗通風,過了很久才好。
“這可不成啊,”惠嬪看著婉雪蠟白的臉色,“這才幾個月,要是萬一衝撞了可怎麼好?”
“那姐姐也不能明著說,我累了,我被秀女熏吐了吧,那樣也聽起來太嬌氣了,再說這是給恭王選福晉。”
佟妃在宗室浸染多年,給小叔子相看媳婦這件事雖然是要靠人家親娘操持,但是恭王生母一向身子不好;太後和太皇太後漢語不大好,與秀女們交流也不大通暢;裕王福全,康熙長兄的福晉前幾日剛生完孩子,這個月在坐月子, 現在也沒辦法出門。
因此都落在婉雪這個嫂子的身上。
這件事說起來隆重,但是背後的政治含義也是頗為重要的,結合了前幾日康熙準備把胤礽抱到乾清宮親自教養,為了兒子的太子之位她就是咬牙也得上!
“我懂得你們的好心,但這事沒法子,咱們就得這麼端坐著一個個看著,”婉雪喝了一口茶,壓了壓翻騰的不適感,“雖說不能明顯的表現出來咱們想要歇息幾日,但是挑挑錯也是可以的。”
“我身子一向康健,怎麼會坐了幾日就不適了呢?定是有什麼問題的。”
“那咱們就都歇息幾日如何?”佟妃的眼神裏又開始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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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皇後娘娘昨日早晨宣了太醫,說是害喜嚴重,下午佟妃主子和惠嬪主子也都宣了太醫,說是暈眩不已。”
“今個早晨,太後娘娘和太皇太後娘娘也都宣了太醫,說是也有些不適。”
梁九功嘴角抽了抽,“奴才鬥膽,是不是秀女們身上有什麼東西衝撞了呀。”
與其說是衝撞,不如說是一樁非常有默契的集體作案。
婉雪是真不適,佟妃和惠嬪是裝病偷懶,太皇太後和太後兩位是嚇得。
所謂三人成虎,積毀銷骨,康熙轉了一圈看望了病號之後讓梁九功去欽天監,把正史叫來測算,算來算去也沒有什麼衝撞。
不是天災,那就是人禍嘍。
這幾日覲見的秀女中果然有幾位心思別致的,在自己的香囊中加入了特殊的香粉,本來無事的,但是婉雪自打有孕以來不愛聞這氣味,宮裏都知道她這一胎的忌諱都避諱著,沒成想竟然這麼撞上了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