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兆佳氏這麼戳人肺管子的譏諷,良答應表情上沒什麼變化,隻是端上了一個更加無辜樣子。
“貴人姐姐說話可真是難聽,妹妹就算是小門小戶出身也是禦前出來的,萬歲爺親封的,姐姐怎麼能這麼折辱我呢?”
“就憑你在我麵前也敢說我字!”
兆佳氏身邊的宮女十分威風的上前,直接給了衛氏一個耳刮子。
明晃晃的五指印,看著都讓人覺得臉疼。
“我怎麼不敢呢?”
衛氏雖然臉上一片委屈無辜,但是眼中卻是十足對的挑釁,“這後宮中最重要的就是寵愛,沒有寵愛就是低賤,恐怕這輩子,姐姐就隻能是個貴人了吧。”
“姐姐侍寢了這麼久,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怕不是。”
她上下掃了兆佳氏一眼,眼中的輕蔑溢於言表。
“本主如何,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答應以下犯上,既然你這麼喜歡宣揚自己是從禦前出來的,就在這跪著吧,跪夠兩個時辰再說。”
“好好看看,在這宮裏,什麼是尊,什麼是卑。”
以下犯上這一句話就犯了宮規,但是這個東西卻可大可小,衛氏見四下無人能為她作證,隻能是不甘心的把反駁的話咽了了回去。
她現在沒什麼靠山,隻憑著一點虛無縹緲的寵愛在這宮裏生存。
要想繼續活下去,隻能是去找更大的靠山。
而且眼前的事,就算鬧到皇後那裏,可能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跪在那裏的衛氏隻能目露凶光的看著兆佳氏,一臉的不耐煩與不服氣,隻恨自己不能將“你不得好死”這幾個字寫在臉上。
“宮裏不隻看寵愛或者,還看位份和家世,你一個辛者庫奴才出身,憑什麼跟我比?”
兆佳氏的護甲劃過衛氏的臉頰,忽而又緊緊的攥住她的下巴。
“一日為奴,終身下賤,之前的烏雅氏如何,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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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雪在遠處瞧了滿眼,雖然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但是經過嘎魯玳乳母的轉述,對這件事了解的倒是清晰了不少。
“額娘,為什麼兆佳貴人要打良答應呢?”
小丫頭趴在婉雪的膝頭,一臉不解的問道。
宮裏吵架拌嘴天天有,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這些事在宮裏日日不知道要有多少。
“因為她不喜歡良答應,而且良答應並沒有尊敬她,是不是?”
在一旁玩七巧板的烏雲珠倒是像個小大人一樣點點頭,“良答應說話也很難聽啊。”
嘎魯玳還太小,不太懂難聽的意思,隻是懵懂的看著姐姐。
“宮裏最大的是老祖宗和祖母,然後是皇阿瑪和額娘,然後是佟額娘和惠額娘,”烏雲珠憑著自己的記憶,掰著小手給妹妹算,“然後是清嬪和宜嬪她們。”
“良答應說兆佳貴人不能成為像清嬪、宜嬪那樣的人,所以很難聽。”
“你說話好奇怪,我聽不懂。”
嘎魯玳皺了皺眉頭,那模樣跟胤礽有八分像。
“分明是你太笨,所以聽不懂我說的話。”
“你才太笨。”
“就是你太笨,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