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養心殿的窗欞，婉雪才看見安靜躺在床上讓宮人喂粥的兒子。
他臉頰上的肉肉因為生病減少了一些，原先的嘟嘟腮也沒有了。
“娘娘不要靠太近，三阿哥還沒好全，要是過了病氣給娘娘就不好了。”
梁九功在旁邊提醒了一句，給了婉雪一個示意的眼神，他向偏殿那邊努了努嘴，又小聲說道，
“主子娘娘，大阿哥還沒退燒，不過溫度也沒有昨日高了。”
“惠主子過來哭了好幾次，都被萬歲爺擋回去了，現在還在暖閣坐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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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暖閣。
惠妃一雙杏眼腫的像桃子一樣，拿著帕子坐在旁邊不停地在擦眼淚。
康熙在一邊隻說了句，“你還有身孕，該顧惜自己的身體才是。”
見她絲毫不理，還在不停的哭，臉上露出了一個不耐煩的神情，正要打發人送她回宮時，婉雪進來了。
“給萬歲爺請安。”
“皇後姐姐！”
惠妃扶著腰直愣愣的向婉雪衝過來，嚇了她一大跳。
繡夏和繪春聯同惠妃的宮女各自扶住自己主子，婉雪這才伸出手來握住惠妃一雙顫抖的手，溫聲喊了一句鳶兒。
“皇後來的正好，勸勸惠妃先回延禧宮去，這時候在這裏，不是添亂嗎！”
康熙這番話說的沒什麼溫度，惠妃又哭著說道，“臣妾隻想看胤褆一眼，求萬歲爺恩準。”
“胡鬧，你懷著孕，怎麼能現在看胤褆呢。”
康熙又怒又煩，此刻又不能發作，隻能重重的撩了一下衣袍，轉身出門向乾清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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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糊塗東西，你們主子懷著孕，這麼大喜大悲的，動了胎氣怎麼辦？本宮看你們是想進慎刑司了。”
婉雪又轉頭看向惠妃，耐心的說道，“本宮與你不是外人，這時候也掏心窩子的說一句，你現在懷著孕自己的身子最要緊。”
“胤褆和胤礽我剛剛都去看過，現在都有了好轉，咱們都是做額娘的，心思都一樣，你顧惜好了自己，才是正理。”
到底是入宮侍奉多年的高位妃嬪，一點就透。
惠妃就這婉雪的力氣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自己擦了擦眼角才說道，“妹妹明白了，妹妹隻是又疑又急，宮裏長成的就這麼兩個阿哥，怎麼偏偏是這兩個孩子出了差錯。”
這話倒是點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宮裏目前最健壯的兩個小阿哥，一個在太後宮裏養著，一個在皇帝身邊養著，太後宮裏身子最不好的五阿哥都沒出現症狀，怎麼大阿哥先出了事呢？
這目的昭然若揭。
可是就算這兩個孩子不成了，還有四阿哥這個嫡子。
一時間兩個人摸不清頭腦。
“梁九功，你在萬歲爺身邊伺候，可知道其他地方可有天花疫情發生？”
婉雪忽然想到了什麼，問了一句。
“回主子娘娘的話，倒是不曾聽過大規模的，隻是前個聽說江南曹家那邊上的請安折子，說這邊有類似天花的病情發生，也是高熱起疹子，隻不過倒是沒什麼傷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