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往公交站台走。
……
他驀地頓住,回頭看,隻有三三兩兩的路人結伴走。
是錯覺嗎?
他怎麼感覺有人跟著他?
心裏微沉,他加快了腳步往家趕。
——
“嗬!嗬!”
祁羨感覺額頭上的血劃過眼角,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向外扯著,疼痛讓他白了臉,他卻不敢停。隨身攜帶的符紙都化成了灰燼,這樣才堪堪擋住那東西。
但是符已經全用完了,那個東西還在不緊不慢地跟著他。
怎麼辦?
身體情況越來越糟了,大腦告訴他,他很快就要死了。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他會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
腦袋好像要爆炸了,也許下一刻腦漿就會爆出來,心髒也已經超負荷,他漸漸沒有了力氣。
他倒下了。
最後的記憶是一雙居高臨下的黑瞳。
……
“祁羨……祁羨!”
溺水者看向湖麵,白光閃過,一個人向他伸出了手抓住了他,將他帶回岸邊。
祁羨衝破夢境猛地睜眼,看到熟悉的麵龐時,眼中帶著傻傻的茫然。
“江,江白?”
“你沒事吧?”江白輕聲問了一句,“我剛好在附近,感覺到有鬼氣,然後就看到了昏迷的你,你身體受到創傷,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祁羨半坐起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他捂著依舊有些疼痛的腦袋,“我……我隻記得晚上下班有一個男人跟蹤我,他想殺死我。他,他是鬼,秋詞給我的符籙全都燒成灰了。”
“鬼?”江白神色凝重,“你怎麼會招惹上鬼,不過你最近確實很黴啊,又是女同事又是鬼的,等秋詞回來給你驅驅黴運好了。”
“……”祁羨頭疼,生理上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當時那個鬼似乎是想爆掉我的腦袋跟心髒,如果不是身上帶了符,我恐怕當時就死了。”
“腦袋,心髒……”
江白總覺得這兩個詞很耳熟。
在哪裏聽過呢……
對了,是趙警官找她那次!
江白連忙把這件事跟祁羨說了。
“還發生過這種事嗎?有鬼專門處理出軌者,可我連女朋友都沒有,為什麼會……”祁羨忽然頓住,跟江白對視,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人——楊靜。
當時楊靜一口認定祁羨出軌了,背叛了他們的感情,而如果那隻鬼注意到了的話……
那可真是太巧了。
“那隻鬼是不分青紅皂白隨便冤枉人嗎?”江白嘀咕著坐回椅子上。
她也向係統確認過,祁羨這家夥活了28年,的確是一個女朋友都沒談過的單身青年社畜。
“你可真是夠倒黴的。”她望著祁羨,再一次感慨,“這要是死了我都替你憋屈,到時候世界上說不定又多了一條怨鬼。”
“怨鬼”祁羨:“……”
“為了不讓你成為怨鬼,也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隻好我來保護你了。”
江白主動提出。
祁羨:“但這件事很危險。”
“我總不好眼睜睜看著你死吧,好歹吃了你幾頓飯。”她說,“你也別擔心,要是打不過我自己會跑,扔下你的那種。到時候你死了變成鬼可不要來找我,不然我隻能大義滅友了!”
他:“……”